江停云的皮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发出黏腻的声响。他蹲下身，手电筒的白光扫过面前这具被浇筑在混凝土方柱里的尸体。尸体的面部像是被重型机械碾过，五官糊成一团血泥，右手五指齐根断裂，切口处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
"死亡时间大约在48小时前。"法医苏郁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压尸体的颈部，"但水泥浇筑加速了腐败过程，实际死亡时间可能要再往前推..."她的声音突然顿住，镊子尖端从尸体鼻孔里夹出一小片深蓝色织物。
江停云凑近了些。那织物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边缘有细密的锯齿状纹路。"防水面料？"他下意识去摸烟，却在瞥见苏郁蹙起的眉头时停住动作。
物证科的小张抱着相机从脚手架爬下来，镜头盖在警服下摆蹭出一道灰印："江队，混凝土样本送检了。不过..."他压低声音，"技术科说成分和上周南郊工地那批问题建材很像。"
江停云眼神一凛。三个月前扫黑行动中，那个被击毙的青龙帮二当家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南郊的建材市场。他摸出手机刚要拨号，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
"江队！林启东出事了！"接线员的声音带着颤音，"十分钟前在滨海高架，渣土车追尾...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
警笛声由远及近，江停云转身时撞翻了物证箱。零散的证物袋散落一地，某个透明袋里的金属碎片折射出寒光——那分明是半枚警用制式纽扣。
法医解剖室的排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苏郁的解剖刀悬在尸体胸腔上方。本该呈现暗红色的心肌组织，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斑点。她将取样针插入左心室时，金属针头突然迸出火星。
"电压感应器？"她摘下护目镜，镊子尖从心肌夹出米粒大小的银色装置。这东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