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突然扯着他扑倒在地,一柄藏刀擦着发梢钉入墙面,刀柄缠着的经幡正在渗出血迹。
"出来!"赵煦的枪口对准通风管道。回应他的是骨哨的呜咽,音调让商子墨想起父亲录音带里录到的雪崩前兆。渡鸦撞碎玻璃冲进来,羽翼扫过之处,笔记本上的字迹开始重组:
「当第九滴血染红金乌之眼
持钥者将听见青铜树的哭泣」
院外传来引擎轰鸣。赵煦掀开窗帘一角,瞳孔猛地收缩:"是陈氏科考队的改装越野车,他们在三百米外设置了信号屏蔽器。"
商子墨将铜环按进地图夹层,羊皮纸突然浮现出血色路线,终点指向天山主峰北侧某处冰斗。
"带上这个。"赵煦抛来个铝制酒壶,浓烈的高粱酒气弥漫开来。
他正往弹夹里压入特制燃烧弹,"二十年前商叔留给我的,说如果哪天他失踪了..."爆破声突然从院门传来,气浪震碎了书房所有玻璃。
商子墨在浓烟中摸到个冰凉物件。是父亲从不离身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半片青铜树叶。
当他将树叶贴近勘察箱锁孔时,箱底弹出一道暗格,露出把老式转轮手枪。枪柄刻着西夏文"赎罪",弹巢里填满刻着经文的银弹。
"从车库暗道走!"赵煦连续射出三发燃烧弹,院中腾起的火墙暂时阻住入侵者。商子墨撞开伪造成书柜的暗门时,听见身后传来藏语咒骂声。
通风管里垂下半截人类小腿,脚踝处缠着青铜色藤蔓。
吉普车冲进暴雪时,后视镜映出骇人景象——三个裹着白袍的人影正以四肢反折的姿势追赶,其中一人脖颈旋转了180度,露出费教授青灰色的脸。
赵煦猛打方向盘躲开滚落的冰岩,轮胎在结冰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他们不是活人。"商子墨攥着怀表的手青筋暴起,"你看费教授的瞳孔。"后视镜里,追捕者的眼球在强光下反射出昆虫般的复眼结构。
怀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表盘玻璃浮现出血色海市蜃楼——是座水晶宫殿,殿前祭坛上冻着个穿登山服的男人,后颈有块火焰形胎记。
"爸!"商子墨的指甲掐进掌心。赵煦猛踩油门冲上山道,仪表盘显示海拔已突破四千米。暴雪中忽然亮起九盏血灯笼,在雾中摆出青铜树形状。
吉普车撞上暗冰打滑的瞬间,他们听见了青铜器的轰鸣声,像是整座山体内部有巨兽在苏醒。
第二章
吉普车在冰崖边缘疯狂漂移,赵煦猛打方向盘避开滚落的雪块,仪表盘上的海拔计指针在五千米刻度剧烈震颤。
商子墨攥着怀表的手背暴起青筋,表面玻璃里父亲冰雕的睫毛正凝结出新的霜花。
"三点钟方向!"陈诗瑶突然从后座探身,冻裂的指尖戳穿车载导航仪的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