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我妈,也经常骂骂咧咧,但从来都没动过手。
“你凭啥打我妈!”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我爸比我矮了小半头,又毫无防备,竟被我推得一连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了反了!”
爷爷气急败坏,腿也不疼了,嗖一下就窜过来,扬手就要打我。
我往旁边一躲。
老头子扑了个空,又被桌子腿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踉跄几步才站稳。
我故意气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气性咋还这么大?大过年的,这要是有个好歹,可就连年都过不了啰。”
“给我往死揍她!你们还愣着干啥?”爷爷捂着胸口,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我看看对面几人。
二叔一家四口,再加上奶奶。
至于我爸,我不觉得他会站我这边。
敌众我寡。
看来,今天是有场硬仗要打了!
6
二叔瞅眼赵晓冬,示意他先上。
我妈回过神来,赶紧拦在我前面:“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又哑着嗓子求我爸:“你倒是说句话呀!晓帆好歹是你亲闺女,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我爸冷哼一声:“该!我以前就是太惯着她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惯着我了。
是小时候,他每年夏天都会直接给赵晓冬赵晓蓉搬回去一整箱雪糕,却只肯勉为其难地施舍给我一根?
还是初中时候,我想买辅导书,一套一百多块,他都不愿意给我出。
转头赵晓冬要一双四百多的球鞋,他却眼都不眨就给买了?
所有了解我家庭状况的老师同学都不能理解,明明父亲有稳定收入,我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为什么我过得比家里好几个孩子的同学还要寒酸。
罢了!
越想越气!
我闭了闭眼,顺手从旁边抄起一瓶二锅头,使劲往椅子上一敲。
瞬间酒香四溢。
我拎着剩下的半截酒瓶子,死死盯着对面的赵晓冬。
来吧,老娘豁出去了!
谁知,这个窝囊废嘴角一抽,竟向后退了一步。
啊这?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胜?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儿子又怎样?不照样是个废物点心?
不过,也难怪他会临阵退缩。
虽然爷爷奶奶同样花重金给二叔物色了高个子的二婶当媳妇,奈何赵晓冬却完全随了他们老赵家的基因,都二十了,身高却只有一米六,比我整整低了半头。
在家横着走,出门就是个实打实的废柴。
哪见过我这种不要命的?
赵晓蓉小声嘀咕:“疯了!”
7
奶奶忽然扑过来,拦在赵晓冬前面,勉强冲我挤出一丝笑:“晓帆啊,大过年的,都是一家人,嘴上说说就算了,还来真的啊?”
见我不说话,她又讪笑着道:“不就是做个饭吗?我老婆子去!你们等着吃!这总行了吧?”
爷爷哼了一声:“老婆子!你不能去!年轻的坐着不动懒断筋,等土埋脖子的伺候?成何体统!”
他狠厉的目光从我妈脸上扫过,又落在我爸脸上。
我爸坐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突然发疯,他只敢吼我妈:“好好的年都让你给搅和了!就是做顿饭,你至于吗?”
我举起酒瓶子,冷声道:“既然这么容易,那为啥每年就让我妈一个人忙活,你们一个一个都装死?”
我爸气得直哆嗦:“死丫头!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
二婶忽然阴阳怪气地道:“晓帆,不是二婶说你,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敛一点啦。就你这臭脾气,哪个好人家敢要你?”
每次都这样!
只要我一反抗,他们就会来这一套。
仿佛都是我的错。
我就不应该为自己、为我妈出头。
不管他们怎么对我、对我妈,我都该逆来顺受!
我扬唇一笑:“二婶,这就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多操操晓冬晓蓉的心吧。晓冬都二十了,反正早就不念书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