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蜕变成血嫁衣。李薇撕下自己碳化的表皮贴向我后颈，尸油渗入处浮现条形码——正是殡仪馆新到尸体的入库编号。

"夫妻对拜——"

电子合成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时，冷藏柜突然集体弹开。每具尸体都顶着我的脸，脖颈挂着电子价签：【冥婚体验替身，售价23年阳寿】

镜面突然崩裂，李薇拽着我跌入时间夹缝。无数个穿白大褂的"我"正在不同年代给尸体化妆，所有化妆镜组成的莫比乌斯环中央，悬浮着正在直播的智能手机。

"看仔细了。"李薇咬破指尖，在镜面写下血淋淋的方程式：

(现世阳寿)+(往生业债)=系统能源

当最后一道血痕闭合时，我们坠入2015年的监控画面——穿校服的李薇正将同心锁扣在我手腕，而她身后的殡仪馆馆长，长着与系统开发者相同的脸。

第四章：皮相债

修复笔触到女尸无名指的刹那，婚戒突然读取我的生物信息。全息投影在尸身上空炸开：【林婉清女士，您预定的世纪婚礼将在23分钟后开始】。弹幕区飘过电子请柬，新郎栏嵌着系统开发者的动态二维码——扫描后跳转的，竟是我在相亲网站的主页。

"要补全唇妆哦。"李薇将鎏金怀表按在尸斑处。

全息婚书突然收缩成进度条：【请在03:00内完成唇妆，否则将启动记忆删除程序】。口红管自动渗出尸体防腐液，腐臭味随倒计时加速弥散。

鎏金怀表突然浮空，表盘裂成三圈数字：

外圈：民国二十三年吉时倒数（05:32）

中圈：系统能源耗尽倒计时（23:59）

内圈：我的脑电波衰减百分比（87.3%）

当修复液渗入婚书时，墨迹扭曲成Python代码——正是操控殡仪馆恒温系统的核心程序。

弹幕突然集体倒放，民国ID们用二进制刷屏：

【林家祠堂】发送01010111 01101000 01101111 01110010 01100101

（翻译：新娘是容器）

【掌灯丫鬟】发送01101101 01100101 01110100 01100001

（翻译：元数据）

嫁衣突然暴起缠住我脖颈，刺绣的吊死鬼发丝刺入动脉。记忆碎片洪水般涌入：二十三个穿嫁衣的"我"被推入焚化炉，灰烬拼成开发者数据库的树状图。

"这是你的第24次调试。"李薇忽然扯开护士服，胸腔内嵌的硬盘指示灯疯狂闪烁。她拆下肋骨递给我，骨头上蚀刻着我的网购记录——那些深夜下单的殡葬用品，收货人竟是历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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