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懵懂的好感

“哼！”言青言重重地按下手机上的挂断键。

“言青言！”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言青言转过头去，“尔东，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住在这边啊。”

这是一条小路，路的右边是学校的围墙，左边是几户人家的院墙。这时一阵秋风吹过，院墙里的树掉下了几片黄黄的叶子。或许是年纪小，不因落叶而悲秋。言青言极爱这秋风，觉得风一吹心情就格外好。

“言青言，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尔东忽然小声起来。

“真的啊！是谁啊？我们班的吗？”言青言一下子来了兴趣，那个年纪的女孩，对“喜欢”格外好奇。

“嗯。”尔东声音变得更小了。

“谁啊，谁啊？”言青言的声音反倒更大了。

“你猜……”尔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苏小忆？易紫儿？许逸？苏倩？不会是林馨馨吧？”

言青言一连报了几个名字，尔东都一直摇头。

“谁啊？”言青言有些不耐烦了，“头发是长还是短的？”

“短的。”

“戴眼镜还是不戴眼镜的？”

“不戴。”

“难道是林夏？”

“不是！”尔东有些急了。

“那我真的猜不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头发是短的扎起来的，不戴眼镜的，坐在第三桌的！”尔东声音变大了。

“你啦！”见言青言还是没有头绪，尔东忍不住了。

言青言睁大了眼睛看着尔东，其实她之前有猜自己，只是言青言一直认为绑着马尾就是长头发，而且她实在是没发现这个平日里净爱欺负自己的后桌对自己有一点儿意思。

“你喜欢谁呢？”尔东说出了答案，心中反倒轻松了。

“啊，啊，啊……”言青言没想到尔东会问这个问题，而她自己也确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外公家到了，拜拜！”

言青言赶快跑进外公家的院子。

“早点睡觉，做个好梦。”

“晚安，妈妈。”

言青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一点儿也不想睡。放学到回家，她一直在外公家做作业，练字，都没有时间去想今天发生的事。现在她要好好想想。

“嘻嘻。”这应该是言青言第一次被表白，虽然来得毫无征兆，但是这对她来说很美好。

尔东成绩很好，老师很喜欢他，还很喜欢笑，打篮球很棒。好像还不错。但是我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那我喜欢谁呢？言青言很认真地想着，仿佛在做一个人生的抉择。

第二天，言青言一走到教室就放下书包，拿出书就读，摆出一副“认真学习中，旁人勿扰”的样子，其实她是害怕见到尔东，因为她昨天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没有什么答案。

“言青言，你昨天的答案是什么啊？”尔东一脸渴望。

天啊，他还是问了。言青言故作淡定，“这个我再想想要不要告诉你。”

“好吧。再给你一点时间。”尔东倒也爽快。

早读结束，该收作业了。言青言点点手中的语文作业本，数来数去还差一个人，尔东！他人呢？言青言四处张望，原来他在走廊上正和男生们玩的不亦乐乎呢。

“尔东，你的语文作业本呢？”她走到尔东旁边。

无人应答。

“尔东，交语文作业。”她拍拍他的背。

“等一下再说。”尔东眼睛一直盯着另外几个男生的角逐。

“尔东！”言青言有些生气。

“你想知道昨天的答案吗？”言青言再次拍尔东的背。

尔东转过身，点点头，眼神中充满期待，又有一丝紧张。

言青言手一摊，“语文作业本先拿来！”

“等着！”尔东风一样地跑进教室。

看似镇定，但她的内心却在颤抖，答案？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答案！等下我该说什么呢？

“说吧！”尔东把作业本往她手上一放，眼睛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嗯……”

“快说呀

“你……“言青言指着尔东。

“真，真的！”尔东兴奋地一直抓着言青言的手腕，像抓着一个来之不易的奖杯。

言青言呆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脑子一片空白。

“唔啊”她不禁叫了起来，她看到墙上有几个黑影闪过。她尝试地向后看看，一片叶子从窗边的树上掉落到了窗台，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看到它是黄黄的，一如那日的黄。有是一阵秋风起。

二 有了默契

言青言打开微信，在通讯录中点了一个名字。

“碎觉了没？”虽然上一条聊天记录显示的是去年，但是她却没有半点陌生感。

“怎么了？”

“我要向你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