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潜海看星空了。
先去查查我名下有什么高额保险。
「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厉声拒绝,并狠狠嘲讽对方:「要没有我帮忙,你早就负债累累了,还当你是裴总裁呢?」
裴谦贺脸色黑如锅底。
「你想旅游自己去,谁知道你钱哪来的。」
眼见男人眼睛都气得充血,恨不得要掀桌子了。
我又峰回路转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公司几百人都等着我养活,实在没空陪你。」
「而且,我们之前的蜜月假期,你都陪别人去了,我不开心。」
我故作斤斤计较的埋怨。
果然,裴谦贺气就消了大半:「是我没考虑到,之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认定我这是在吃醋了,所以才故意发脾气说刺耳难听的话。
这样想,让他好受了很多,默默压下那股被羞辱的恨意。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走了。
他也就没看到,我眼里全是对他的嘲弄。
真是好糊弄。
我就是故意的,给他个不切实际的希望,吊着他,让他以为在努努力,讨好我,就能达到目的。
等他付出更多的时间精力,他的情绪还不是任由我掌控了。
我迟早要cpu到让他发疯。
突然想起我以前,满心满眼只有他,也这样期待着和他出去旅游。
不过那时候的他,只会推开我,嫌弃又冷漠的说:「没空,我很忙,不要拿这种事来打扰我。」
可我知道,这些都只是他的借口。
他没空陪我的时候,都去陪别人了。
不过,又有什么所谓呢?
等我忙完这阵子,就雇个俊男靓女陪玩团,主打一个陪我玩得尽兴。
跟裴谦贺出去,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
这也是给我警醒了。
虽然裴谦贺现在已经有胃癌疼痛的症状了,不过他什么死,死前会不会搞小动作我不知道。
他什么心理我也多少有猜测,一朝落魄,处处受限,样样不如我。
没了可以拿捏我,当家做主的资本,就觉得是没面子了。
就像女人上嫁,一般都会安分守己。
男人上娶,则往往觉得是在忍辱负重。
好容易就破防,做出点偏激的举动。
看来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别我辛苦打下的产业,最后都被他家继承去了。
12
当老板的总少不了要应酬的。
不过很幸运的是,我是这一群老板里最有钱的那个。
以前的裴谦贺总是喝得醉醺醺,还带着一身香水味回来,吐一地等我收拾。
但凡我劝他一句少喝点,他就会扯那几句:「你又不用工作你懂什么,待在家当好你的保姆就行,管这么多。」
「我不出去应酬,哪里来的钱,你给吗?」
「别人都点了女伴,我不点就是不合群,何况我又没真做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可当我真处于这个环境中,却发现根本没有他说的那般——不得已。
我地位够高,根本没人逼我喝酒。
这群年纪比我都大许多的老总,轮流来给我敬酒,我可以只喝果汁。
没有人会说: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夹菜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转桌。
就连局上聊的话题,都是围绕我如何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只要我在场,他们甚至不敢逗趣场中的女同事,就怕哪句玩笑话带了颜色,冒犯到我。
所有人都尊敬我,不会再说,我是谁谁的妻子,靠他养,情绪化,不理解男人应酬的辛苦。
辛苦个屁。
金钱和权力就是最好的补品,大补!
转场到酒吧。
我享受的看着前面十几个男模热舞,真的太养眼了。
不过我没能惬意多久。
也不知道谁跟裴谦贺说了我在这。
他一过来,就看见几个肌肉男跳着跳着,都要贴过来了。
自认被戴了绿帽,他气冲冲过来:「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灯光昏暗又绚丽,我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以前那个吃醋去质问的自己。
不一样的是,这次不用我开口。
别人就帮我拦住了发怒的男人。
「哎,你就是那个把裴氏搞破产的裴谦贺吗?」
「你可别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欣赏舞蹈而已,这不都是常规操作了吗?」
我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旁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开口:「姐,这是你对象?脾气这么爆,一点都不体谅你。」
我笑笑:「是啊,我工作压力这么大,出来放松一下怎么了,我又不像他,会出轨。」
后面两个字被我咬得很重。
对于我来说,婚内出轨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我有千百种办法报复裴谦贺,但不会选择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他不配让我这么做。
裴谦贺气得感觉都红温了。
自从我很少回家后。
他就总感觉事情不受控制了。
连以前稳定的情绪,都被我突如其来的生气影响中,变得敏感,容易被牵动,小心翼翼。
他经常忍不住思考,我什么时候把公司还给他,什么时候能给他生个孩子。
可现在看见这一幕,他惊恐的发现。
比起被背叛的愤怒,他更害怕会被抛弃,那样的话他还能得到什么?
所有的财产和公司,以后都还能是他的血脉继承吗?
想到这,裴谦贺努力克制情绪,平静问:「什么时候回家,这种场合女生还是不要多待的好。」
旁边被迫暂停跳舞的肌肉猛男们一个个都不乐意了:「什么叫这种场合,我们都是正规的好吧!」
「我记得你,你以前来消费过几次,哪次不是带女伴来的,怎么着,你带的就能来啊?」
裴谦贺执着的看着我。
要我给他个回应。
我嗤笑一声,指着桌上一瓶瓶酒。
「你什么时候喝完,我就回去。」
我觉得我现在的要求肯定很恶毒。
不过追夫火葬场嘛,不虐怎么展现他的委曲求全,怎么用死来惩罚我,让我后悔莫及呢?
这可都是我跟他学的。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曾经,我也在酒吧这样求过裴谦贺,求他高抬贵手,放我家一条生路。
他旁边坐着一群莺莺燕燕,笑得肆意。
「破产了也是你活该,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你说等你爸进监狱了,我再安排一下,他会过得怎么样?」
我惊慌失措,跪下求他。
那时候的我,每天待在家里,浑浑噩噩的,满脑子只有裴谦贺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不要脸。
裴谦贺抽着烟,指着桌上一瓶瓶酒。
「喝完了,没准我一开心,就让你爸过得好点,减刑也不是不可能。」
我当即不顾胃部的疼痛,抓起来就一直灌,呛进鼻腔里辣得我呕吐,也不敢停。
直到实在喝不下了。
裴谦贺把剩下的酒,尽数倒在我身上。
「出去跪半个小时,就算你过了。」
夜晚的风是一把刮骨刀,刮得人浑身疼,但我还是跪了。
后来裴谦贺还是没放过我爸,在吞并我家公司后,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
我爸在我确诊胃癌的那天,跳楼了,我妈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
裴谦贺亲自来给我看的新闻,嘲笑说:「真是狼狈啊,被溺爱的大小姐,一朝成为孤儿了。」
想到这,我眼里酝酿着寒风。
那些痛苦的记忆,在我心里早已牢牢扎了根,疯狂生长,化成带刺的藤蔓。
时至今日,我已经有能力把它扯下来,用那带血的刺,回击那个罪魁祸首。
我挑衅着说:「怎么了?喝不了吗?喝不了你就自己回去吧。」
裴谦贺看着那些不知度数的酒,咬咬牙:「我喝,你说的,等我喝完就跟我回家。」
他最近有感觉腹部隐隐作痛,不过也只当是上火而已。
为了让我回去,他一瓶接着一瓶。
那种自我牺牲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深情,好努力。
而我只是静静看着,毫无怜惜之意。
也不知道得了胃癌的人,被这么折腾,能坚持多久呢。
一直到第十五瓶喝完。
裴谦贺再也撑不住,半跪在我跟前。
低下他那高傲了两辈子的头颅,神色迷离又委屈:「和我、和我回家,好吗?」
真是感人啊。
但感动不了我,我满脑子只有,报仇。
我伸手掐住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来。
最后,嫌弃的甩开。
嘴上却是说着心疼的话:「你真傻,为了我,居然真的能做到这地步。」
裴谦贺欣喜的笑,像求表扬的狗:「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懂,走吧。」
我起身和大家告别,就直接出去了。
裴谦贺噎了下,默默爬起来,脚步踉跄的跟着我离开。
13
一进去客厅。
裴谦贺弯着腰,哗啦啦吐了一地。
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就这么被弄脏了。
我嫌弃的躲开。
裴谦贺虚弱的坐在地上,看向我时委屈极了:「我好难受,你能抱抱我吗?」
不得不说,他那张脸确实有几分姿色。
特别是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更能激发女生的保护欲。
让人恨不得把可怜的男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