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小脸煞白,叹口气吩咐珠儿:“珠儿,不安分的丫鬟,送回侯府让娘亲好好管教管教吧。”
侯府不比左府,左府不过是个行商起来的大家,虽分了家,但主侧各家也各有各的产业,不用谁看谁的眼色。
可侯府里的人,想得都是往高处爬,人人心怀鬼胎,想得就是踩在别人头上。
自己那位嫡母,又何尝不是踩着我母亲的尸体,才上位的。我又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被送回侯府,她难免不起疑心。往后的白荷,休想再有好日子了。
白荷彻底慌了,在后面痛苦求饶:“夫人,不要啊,别送我回去,求您了,求您了!”
声音愈来愈小,我终于从那场闹剧里脱身出来。
回到房里时,天色已经不早,摆脱众人,我终于卸下一身的强硬,难以支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当初以为嫁出侯府,便是新生,哪知出了龙潭,到这左府,只觉肮脏不已。
小时候见惯了嫡母用下作手段欺负小娘们,虽然愤怒,但是也心疼不起来,各个大好年华,却都在为一个男人费心思。
如今自己,竟也到了这步田地。
不行,我不能让自己被他们拖下水!
三节 权衡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门外吵嚷声叫起来的。
“少爷,夫人还没醒呢,昨天夫人睡前吩咐过,让我把门看住的。”珠儿挡住想要闯进来的左文远。
“你个下人,也要管主子的事吗?”左文远端出一幅少爷做派,尤为让人讨厌。
“珠儿不敢,但是珠儿的主子是夫人,受了主子恩惠,自然是要给夫人做事的。”珠儿挺直了胸膛,虽然珠儿是我进了左府后才跟得我,但是是我自己选的,当初选她也是看中了她机灵聪敏。比起一同长大的白荷,珠儿倒是颇有些担当和忠义。
左文远不敢在我门前闹,只能又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故意哼哼着小曲,就是想把我逼出来。
我摇摇头,看着屋外这泼皮无赖,想要左家给和离书,实在是不切实际。但是也不能再任由他们来压我欺我,还要讨我的钱了。
我拿起笔,写下了左家的一部分产业,另外,拿出左府府牌,一并放在桌上。
“珠儿,叫少爷进来吧。”
门外,珠儿听到后,便迎来左文远进了房。
“夫人。”左文远端出谄媚的笑,“昨夜休息的好吗?”
“你先坐吧。”我指了指写好的纸和府牌给他看。
左文远看了一眼,疑惑地看向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家背地都喊你草包,可是你也是这左府正儿八经的大公子,这府牌也是婆母给你的,是你管理不过来,这才到了我手上。”
我露出为难的模样,摇摇头,继续说:“如今我也算是把你们家人得罪完了,那这些我只能还给你了。这张纸上写的是我往日打理的店面,之后,也便交给你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左文远拉拉凳子,靠我更近了些,我站起身,往梳妆台上走了。
“你我夫妻,情分难圆,你若是能写和离书,便不算我白和你夫妻一场。”
“和离?”左文远惊讶大喊,“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继续梳着头发,没有看他。
左文远眼珠上转下转,这个人心思实在简单,和他呆的久了,我一眼看穿。
左家门风并不好,他左文远的坏名声也已经臭了八条街了。我和他,不论是和离还是他休妻,他都难再娶妻。而我自从嫁给他,甚少管他那些花天酒地,他自然想要紧紧抓我沉沦。
果然,左文远开口求饶,语气甚软:“夫人,娘她就是那个性子,昨夜话说得重了些,你不要一般见识。”
我没有应声。
“夫人,你也知道,我不是管家的材料,娘又年纪大了。”他声音里多了许多乞求的意味,蹲在我旁边,拉扯着我的袖子,“你看,你管家以来,咱们家里是井井有条,店铺田庄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我还是静静听他说着。
“我和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去招惹那些麻烦了。”他突然正经地向我保证,对此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夫人,能不能不和离啊?我日后一定好好待你!府里已经乱成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