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独自来到庭院中的一棵树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这手帕是当年苏瑾给他擦拭伤口所用。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其实,当年他并非简单被追杀,背后牵扯到一场巨大的江湖纷争。而如今,纷争又起,他怕那些敌人知晓他在意苏瑾,从而对她不利。
此时苏瑾在房中也并未入眠,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现在的萧煜仿佛背负着许多秘密。
第二天清晨,苏瑾早早起身,想去寻萧煜却发现萧煜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封信。信上说他要去处理一些棘手之事,暂时不在盟主府,让她有什么需求吩咐丫鬟小荷处理,是个可靠之人。
寒风呼啸,细碎的雪花打着旋儿从半开的窗棂飘进来。苏瑾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烛火摇曳,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距离上次见到萧煜已经一个多月了,黑衣人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小姐,该歇息了。"小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件狐裘披在苏瑾肩上。她的手指冰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苏瑾抬头,正对上小荷关切的目光。烛光下,小荷清秀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她比苏瑾小一岁,却总是像个姐姐般照顾着她。
"我再看会儿书。"苏瑾轻声说。
小荷摇摇头:"小姐,都三更天了。可不能熬夜。"说着,她熟练地收拾起桌上的笔墨纸砚。
苏瑾笑了:"好,不看了。对了,明日我要去城外的梅林赏花,你陪我一起去吧。"
小荷的眉头微微皱起:"小姐,这几日城中不太平,听说有江湖人士在附近出没。要不......"
"有你在我身边,我怕什么?"苏瑾眨眨眼,"再说了,你不是会武功吗?"
小荷一怔:"小姐怎么知道?"
"那日我在后院练字,看见你在花园里舞剑。"苏瑾压低声音,"那身法,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小荷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小姐既然知道了,那小荷也不瞒您。只是......"她欲言又止。
苏瑾握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你若不想说,我绝不会问。"
小荷的眼眶微微发红:"小姐......"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异响。小荷神色一凛,瞬间将苏瑾护在身后。她的手指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柄软剑。
"什么人?"小荷冷声喝道。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过了片刻,一只黑猫从屋檐上跳下,消失在夜色中。
小荷松了口气,转身对苏瑾说:"小姐,时候不早了,我服侍您歇息吧。"
苏瑾点点头,却注意到小荷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她知道,小荷一定有什么心事。但既然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会勉强。
躺在床上,苏瑾听着小荷轻轻哼着江南小调,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她感觉小荷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床边坐了很久。
隔日,苏瑾晨起梳妆,对着镜子幽幽叹气。小荷见状,轻声问道:“小姐为何愁闷?可是想念盟主了?”苏瑾微微红了脸,嗔怪道:“休要胡说。”小荷抿嘴笑道:“小姐莫要害羞,盟主对小姐关怀备至,这盟主府上下都知道,这心意小姐自然明白。”
苏瑾用帕子轻掩嘴角,“小荷,今日只谈赏梅之事。”小荷福了福身,便不再言语。主仆二人出了门,往梅林而去。
梅林中的梅花在寒冬中傲然绽放,洁白如雪,粉红似霞,点缀在枝头,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艺术品。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如同雪花纷飞,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仿佛时间在这里变得缓慢,苏瑾心灵也随之沉静下来,仇恨也放下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小荷低声说,"这梅林太偏僻,万一......"
话音未落,一阵劲风袭来。小荷瞳孔骤缩,一把将苏瑾推开。三枚银针擦着苏瑾的衣袖钉入身后的梅树,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什么人!"小荷厉声喝道,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六个黑衣人从梅树后闪出,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冷笑道:"总算找到你了。"
"小姐,退后。"小荷低声道,随即身形一闪,剑光如月华倾泻。她的剑法凌厉而优美,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小荷的武功如此高强,一时间竟被逼得连连后退。但很快,他们调整阵型,六人配合默契,渐渐将小荷困住。
苏瑾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以多欺少,未免太不讲究了。"
一道青色身影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