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她以为那是悲痛，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满足。

“你疯了。”林小满举起配枪，声音却比想象中平静，“江枫，放下武器。”

江枫却笑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红玫瑰，轻轻放在地上：“这是第 99 支。小满，你永远是我的第 100 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密的阴影中。

特警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小满却站在原地，望着地上那支玫瑰发呆。

月光下，她看见玫瑰茎上刻着一行小字：“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小满的指尖拂过玫瑰茎上的刻痕，突然发现数字排列方式与三年前结案报告编号完全吻合。

月光在钢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她耳麦里突然传来陈志刚的怒吼：“撤退！整个工厂都是炸弹！”

“太迟了。”江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小满抬头看见他倒挂在钢架上，手中的遥控器闪烁着红光，“三年前他们用煤气爆炸掩盖真相，今天我要用同样的方式揭开地狱之门。”

碎玻璃在靴底发出刺耳的呻吟，林小满突然注意到江枫左手小指戴着珍珠袖扣——和微型摄像头里的珍珠完全一致。

她想起七年前抚仙湖珍珠养殖场纵火案的卷宗，遇难者名单里有个叫江振涛的男人。

“你父亲是养殖场老板。”林小满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当年纵火案根本不是意外，对不对？”

江枫的身形明显僵住。这个反应证实了林小满的推测，她继续紧逼：“那些珍珠摄像头是你父亲的遗物，你杀的都是当年涉案人员的家属。”

“闭嘴！”江枫突然暴起，手术刀划破林小满的右臂。

血腥味弥漫的瞬间，林小满看见他脖颈后的烧伤疤痕——和养殖场幸存者证词里“被救男孩颈部有灼伤”的描述完全吻合。

缠斗中，林小满的警徽跌落在地。江枫突然停止攻击，颤抖着捡起警徽，上面还留着三年前爆炸案时留下的焦痕。

“那天我本可以救你姐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但她发现了养殖场的账本...”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定时器的滴答声。

林小满一个肘击打落遥控器，却发现倒计时仍在继续。

江枫突然抱住她滚向生锈的货运电梯，爆炸的气浪将电梯厢掀飞十米。

在失重坠落的瞬间，林小满看见江枫用身体护住她，就像小时候她被野狗追赶时那样。

钢架坍塌的轰鸣声中，江枫将林小满推向通风管道。

他染血的手指在锈蚀的墙面上画出玫瑰形状：“账本在...地下冷库...”

鲜血淋漓的密码锁前，林小满输入 0921（姐姐生日），冰柜里除了涉案账本，还有 99 支冷冻玫瑰——每支花蕊都嵌着带编号的珍珠，正是养殖场被焚毁前最后一批特级珍珠。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小满在最后一支玫瑰旁发现江枫的遗书：“当第 100 颗珍珠重见天日，真相将如玫瑰绽放。”

翻开泛黄的账本，某位大人物的签名赫然在目——正是现任警察局长周正雄。

林小满站在局长办公室的防弹玻璃前，手中的账本仿佛有千斤重。

透过玻璃的反光，她看见周正雄正在翻阅一份文件，右手小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账本上指纹鉴定的位置完全吻合。

“小满啊，这么晚还不下班？”周正雄抬起头，笑容和蔼得让人毛骨悚然。

林小满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账本上停留了 0.3 秒，这是特警训练时强调的“危险信号”。

“局长，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林小满将账本放在办公桌上，右手悄悄按下了录音笔，“七年前的抚仙湖珍珠养殖场纵火案，您还记得吗？”

周正雄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这个微表情被林小满精准捕捉，她继续道：“我查到当时保险公司赔付了巨额保费，而受益人是...”她故意停顿，看见周正雄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抽屉。

“砰！”

子弹擦着林小满的耳际飞过，她一个侧翻躲到沙发后。

周正雄的手枪装了消音器，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只发出轻微的闷响。

“你和你姐姐一样聪明。”周正雄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惋惜，“可惜聪明人总是活不长。”

林小满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姐姐临死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来自局长办公室的内线。原来这一切都是...

“你以为江枫是凶手？”周正雄冷笑着换弹夹，“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疯狗，专门替我清理不听话的人。

林小满的指尖触到腰间的手铐，金属的冰凉让她清醒。她突然明白江枫为何要在玫瑰茎上刻下那些数字——那是周正雄受贿的时间地点。

“局长，您知道为什么江枫要留下 99 支玫瑰吗？”林小满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因为第 100 支，要留给您。”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月光透过防弹玻璃洒进来，林小满看见周正雄的翡翠戒指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周正雄的手腕。

“你...”周正雄刚要挣扎，突然僵在原地。

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江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的玫瑰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游戏结束了，周局长。”江枫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支玫瑰，是为你准备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小满看见江枫将玫瑰放在周正雄面前。

那支玫瑰的花瓣上沾着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小满...”江枫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对不起。”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模糊，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林小满追出去时，只看见一支红玫瑰躺在台阶上。

玫瑰茎上刻着一行小字：“第 100 支玫瑰，献给我最爱的人。”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林小满知道，这场持续了 99 天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但她的心里却空了一块，就像那支永远送不出去的第 100 支玫瑰。

警局的走廊里挤满了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林小满站在人群外，看着周正雄被押上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