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清澜站在实验室里，手中的试管微微颤抖。试管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紫色，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这是她连续第三十八个小时的实验，眼皮已经重得快要抬不起来，但她的心跳却快得惊人。

"成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这是她研究了三年的新型材料，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突破性进展。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导师王教授快步走了进来。他的眼镜片上还沾着水汽，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清澜，你真的成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林清澜点点头，将试管小心翼翼地放在试管架上。她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但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王教授，您看这个数据。"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完全符合理论预期，甚至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王教授凑近屏幕，仔细查看着数据。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突然转身紧紧握住林清澜的手："清澜，你太了不起了！这个发现足以改变整个材料学领域！我这就给《自然》杂志的主编打电话，这篇论文一定要尽快发表。"

林清澜却轻轻抽回了手。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银杏叶。已经是深秋了，金黄的叶子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王教授，其实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王教授推了推眼镜，"是不是关于出国深造的事？麻省理工那边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以你的成绩和这个发现，一定能拿到全额奖学金。"

林清澜摇摇头："不是这个。"她转过身，从实验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封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信，"这是我昨天收到的。"

王教授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信封上的邮戳就愣住了："这是......西北基地的邮戳？"

"是的。"林清澜的声音很轻，"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寄来的。他们说......"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们说找到了爸爸当年的实验笔记。"

王教授的手抖了一下。他当然记得林清澜的爸爸，那个在西北基地默默奉献了一生的科学家。十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带走了这位杰出的物理学家，也带走了他未完成的研究。

"清澜，你该不会是想......"王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清澜打断了。

"是的，我想去西北基地。"林清澜的目光变得坚定，爸爸当年没能完成的研究，我想继续下去。这个新型材料的发现，也许就是关键。"

王教授沉默了。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去往那个荒凉的戈壁滩。但他更清楚，一旦林清澜下定决心，就再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三天后，林清澜站在了西北基地的大门前。呼啸的风裹挟着沙粒拍打在她的脸上，远处是连绵的戈壁，荒凉得让人心悸。她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拖着行李箱走向那扇斑驳的铁门。

"你就是林清澜？"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我是基地的负责人，姓张。"他打量了一下林清澜单薄的身板，皱了皱眉，"这里条件艰苦，你确定要留下来？"

林清澜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那封皱巴巴的信："张主任，我想看看我爸爸的实验笔记。"

张主任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他接过信，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基地深处："跟我来。"

穿过长长的走廊，林清澜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走廊的墙壁上贴着已经发黄的安全标语，墙角堆积着一些废弃的实验器材。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庄重。

张主任在一扇铁门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文件和实验记录，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你爸爸留下的。"他将纸袋递给林清澜，"但是......"他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