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要给你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他很少情绪外露。
那时却愣生生地看着我,眼里隐隐的期待和紧张都令我心动不已。
这样的人,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我在拉扯中生出了希望。
掏出手机拨通了许泽言的电话。
那头似乎有女人的声音,我顿了顿,开口问:
“今晚能回家吗?”
“早上就说了,这边有庆功宴。”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那边也安安静静的,一点都听不出庆功的氛围。
“可是今天是……”
我想说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他那边却传来女孩的撒娇声:
“许律师,今天是我的幸运日,你快过来陪我嘛。”
他没有回应她,讲电话的声音却带了一丝温度:
“方盈今天赢了官司很开心,她跟我们一起去。”
不等我说话,他再次开口:“晚点说,挂了。”
我手上控制不住一抖,身上再次泛起寒意。
婚纱店外的木板凳很硬很不舒服,可我还是坐了很久。
电话再次拨通的时候,我的心都跟着微微地颤。
接通的那一刻,我的手瞬间收拢。
“嫂子?你找许律吗?他今天没有来庆功宴,庭审结束直接走了。”
悬着的心终于被砸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苦涩在喉咙口爆开,我紧紧掐住掌心,好一会才找回声音:
“我知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按错了。”
那边连连说没事,客气地挂了电话。
脚边滚来一个矿泉水瓶,我一脚踩上去,爆裂的声音尖锐又模糊。
我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才回过神。
木然地划开接听键,那边传来女孩坏笑的声音:
“许律师,这样,你喜欢吗?”
神经像被一把攥住,我的手骤然收紧,呼吸变得急促。
那边却安静了,只有一些细碎的微喘。
良久之后,许泽言有些失控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自找的!”
电话戛然而止。
我的心也跌进无尽深渊。
6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后知后觉地看向窗外,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模糊着双眼将这些年许泽言送我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他大多时候不苟言笑,却很有耐心地为我亲自挑选衣服、首饰,配合我搞怪的合照,陪我去各地旅游,看我羡慕街头画家的浪漫,便一声不吭画一整夜我的画像,淡淡地斥责病床上的我不会照顾自己,却转头亲自求来了护身符……
整整一大箱子东西,是他对我生命方方面面的侵入。
我点燃壁炉,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扔。
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我忍不住望向外面一阵阵的闪电和雷鸣。
房间里其实听不太真切。许泽言知道我怕打雷,家里整个都做了很好的隔音。
在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他也曾淡淡说过一辈子为我挡雷雨。
回忆至此,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和他,再也没有一辈子了。
东西太多,回忆太多,我麻木地一件接一件地烧着。
全部烧完的时候,地上已经一片狼藉,时间也来到了凌晨3点。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与推门进来的许泽言对上视线。
他被还未散去的浓烟呛得咳了几声,有些紧张地走进来,看了看我的周身,不悦地皱起眉:
“你在干什么?”
我自嘲地扯起嘴角:“烧了些不重要的东西。”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还要再问什么,我却已经筋疲力尽,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
打开花洒洗澡的时候,许泽言进来把脱下的衬衫扔进脏衣篓。
他像没看见我一样,扭头就走。
赤裸的背上露出大片抓痕,有几条似乎还带着新鲜的血渍。
我在劈头淋下的水流里泪流满面。
我处心积虑的换衣服勾引有什么用呢?
他对我压根已经没了半分兴趣。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从衣帽间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