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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城有万里远的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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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请缨去边塞时朝堂之上无一人同意,每日参到皇帝那里的折子能堆满案几。
皇帝和禧朝皇后也是日日劝说昭仪,只当是她在耍小孩子脾气。
可能终究还是宠着她的吧,两鬓斑白的帝王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无理取闹。
昭仪没去过边塞,但深知边塞艰苦——
她自幼和太子跟着老将军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朝堂上年轻一辈的朝臣以及她的那些个兄长都没有能在比武上胜过她的。
可是后来有天,她的父皇突然就松了口,答应了她去出征的请求。
那天素来以知礼温柔著称的禧朝皇后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只为了她的昭仪能不去那「都护铁衣冷难着」的边塞。
禧朝皇后的父亲是先皇的宰相,所以她年少时能看到的东西只有宰相府里四方窗外的那一隅天空;及笄之年嫁做太子妃,至今三十余年都被困在这深宫,触目所及是红墙朱瓦……她这一生都被围困在对女子所设的囚笼中,可是相比起边塞,她宁愿她的昭仪和她一样……
昭仪到了边塞的消息从皇城开始封锁,到边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就是当朝帝王最宠爱的小公主,所以也并没有人知道她是女扮男装,边塞的将士只知道她是空降来的大将军,是白白占了赵锦辞位置的「纸老虎」。
昭仪到边塞的第一年,赵锦辞因为临时被派去带队守燕山,边塞昭仪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己方将士的不信任、入侵者的虎视眈眈、边塞生活的艰苦、还有亡「夫」之痛……
第一个月,己方将士训练都松松散散,更有甚者连到场都不到。就算是她亲自去训练场盯着,将士们也不会因为她这个大将军在场而改变一点点状态。
她在军营里也听到了许多编排她的流言,总之就是虽然「军令如山」,但她手里的军令在众将士心中仍然比不上赵锦辞的一句话。
第一年年关,赵锦辞曾经手下的副将常登平得到了密探的消息说敌营会大肆办盛宴,守卫都会放松警惕。
一直对昭仪颇有意见的常登平没有和昭仪商量,私自带三千精兵潜进了敌方军营。
任谁也想不到这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是从一年前知道赵锦辞被调去燕山就在筹划的一场阴谋。
昭仪是在晚饭后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找了常登平手下的一个小首领来问,才知道他干了一件多大的事。
因为常登平已经被困,敌军也加固了守卫,昭仪的每一步行动都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确保自己不落入和常登平同样的险境。
昭仪只带了几百信得过的精兵悍将,从背后进了敌军营地。
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敌军营地里到处都是尸体、残骸和血迹,但是在敌军的主帐里,敌军主帅和首领依然在欢歌笑舞,好不自在。
他们庆祝的不是年关,是他们自认为的胜利和享乐。
全然不顾营地外面那些自己人的生死。
昭仪突然就明白了《燕歌行》里的那句: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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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还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被敌军团团围住,数千人举着火把和弓箭,对着他们这寥寥数百人。
「还真是有勇气,」敌方将领说着蹩脚的汉语,语气里是难以掩藏的嘲笑和胜利者的自信:「连常登平都没能从我手里逃脱,就凭你们?」
昭仪脸上的纱巾被晚风吹起一角,很快又落下去,眼中冷光乍现:「那你觉得就凭你也能困的住我?」
「口气不小。」敌方将领边说边笑:「那就试试咯。」
「杀——」
敌方将领话音刚落就听营地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号令声,随之是数十万人杀进了军营的声音。
昭仪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那是曾经无论怎样的粉黛都无法比拟的颜色。
敌军首领终于感到了惶恐,只是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那队人马已经杀到了面前。
一柄长剑横在敌军首领脖颈,昭仪抬头看向骑在马上的人,笑道:「不愧是百胜将军,来的很是时候。」
赵锦辞低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昭仪,见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