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哪有资格做我儿子!」
「哈哈班里有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我是个被身边人厌弃的侏儒症患者,从小就遭受各种言语暴力。
可侏儒也是正常人,也该被正常对待。
于是我不停向前跑,将那些嫌弃我的人狠狠甩开。
我相信这个世界。
一定有属于我的精彩。
1
熟悉的争吵声响彻整个楼道。
我透过生锈的铁门望向里面崩溃大哭的妈妈。
他们又在闹离婚了。
两人丝毫不顾周围邻居的眼光互相对骂着。
「要不是你隐瞒了家族的遗传疾病,我怎么会生下一个残疾人!是你们父子俩毁了我的幸福人生,我们离婚了也是他跟你!」
「你凭什么说我隐瞒,你对自己的基因就这么自信吗?孩子是你生的,谁生的就跟谁!」
「我生的又如何,一个残疾人根本就没资格做我儿子,就像你一样,没资格做我老公!」
「你这个贱女人有种再说一次!」
随即屋内的争吵开始升级为打斗。
自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吵架,而吵架的主题大多围绕着我。
因为我是一个有遗传疾病的侏儒人。
我不愿看到爸妈争吵,所以总是试图劝架,可却忘了自己就是导火索。
因此争吵的最后都会变为两人打我。
久而久之,我只敢做一个旁观者,就像今天一样。
正当我在等待战争结束时,铁门「砰」地一声被暴力推开,爸爸浑身怒气走了出来,见我站在门口也视若无睹。
里面传来哭泣声。
是我的出生导致了这段婚姻走向破裂,如果我不在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吵架了。
「妈妈,我可以申请住校,这样...」
话还未说完,妈妈却面露癫狂跑上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选择,学习成绩再好你也是我人生一辈子的耻辱,跟你爸一样恶心!」
我捂着脸默默低下头。
「你这个贱种装什么可怜?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公平,给了我一个没用的老公和一个被人嘲笑的残废儿子,因为你们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你们都给我去死啊!」
说罢便大力将我推倒,又跑着离开了家。
地板的冰凉似乎传达到了心脏。
我麻木起身走到窗台边,妈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来人啊出人命了!」
2
「真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跳楼虽是轻微骨折但却确诊了癌症晚期,最多活个一两年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好半天才联系上他父母,结果一个说活该,一个说死也不会找个高的地方跳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竟然已经关机了。」
「听起来确实可怜,但父母态度一致也说明这小孩可能做了什么事,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否则没理由会这么冷漠吧。」
「我也赞成你的说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天花板白得刺目,身体也像散架了似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回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大家都这样说,难道真是我的错?
我回忆着过去的十几年人生,眼泪决堤。
情绪有了出口,我忽然感觉脑子清醒很多。
我不该把他们的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剩下的时间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想通之后,我不顾身体的疼痛,偷偷离开医院跑回家。
家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