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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上。

陈默站在仓库二楼的阴影里，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他的配枪，但现在空空如也。

这是他从部队转业后进警局的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

特种部队出来的军人，骨子里总是透着股不安分，不喜欢按部就班，特喜欢挑战与刺激。

局里刚传出要派卧底的任务，他就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

楼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鞋踩在水洼里发出“啪嗒”的声响。陈默屏住呼吸，数着来人的脚步。三个，不，四个。老鬼果然谨慎，连验货都要带这么多人。

“刀锋？”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陈默从阴影中走出，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让每一步都发出清晰的声响。这是他在特种部队学到的——在黑暗中，刻意制造声响反而能让人放松警惕。

“货带来了？”老鬼站在楼梯口，身后站着三个彪形大汉。阿坤站在最前面，右手始终插在夹克里。

陈默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老鬼使了个眼色，阿坤上前接过袋子，仔细检查后朝老鬼点点头。

“不错，”老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说你以前是特种部队的？”

陈默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是。”

“那正好，”老鬼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帮我处理个人。”

枪口指向仓库角落，一个被绑着的男人蜷缩在那里。陈默借着闪电的光看清了那人的脸，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曾经的战友，王磊。

雨水顺着仓库破损的屋顶漏进来，滴在王磊的脸上。他的嘴被胶带封住，但那双眼睛里的惊恐清晰可见。陈默记得上次见到王磊是在部队的庆功宴上，那时他们还约定退伍后要一起创业。

“怎么？下不去手？”老鬼的声音里带着讥诮，“这可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陈默接过枪，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他能感觉到阿坤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只要他有一丝犹豫，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他举起枪，对准王磊的心脏。王磊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发抖。

“砰！”

枪声在仓库里回荡。王磊应声倒地，鲜血在雨水中蔓延。

老鬼满意地笑了：“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自己人了。”

陈默将枪还给老鬼，转身走向仓库大门。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但步伐依然稳健。直到走出仓库，他才感觉到右手在微微发抖——那一枪，他打偏了两厘米。

雨越下越大，陈默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临时住所，陈默反锁房门，拉上窗帘。他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其他声响。从鞋底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微型通讯器，这是他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

“刀锋报告。”他压低声音。

“收到，请讲。”是林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目标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