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敌视。

你轻笑，打开店门，示意她坐进来。

女孩的衣服泥泞不堪，颜色早就看不出来了，你猜测她也是从北方来逃难的。

你心一软，随即给她煮了一碗白玉豆腐汤，端到她面前。

女孩十分警惕，她没有去接那碗豆腐汤，只是直瞪瞪地盯着你，眼底早已变得猩红。

你失声轻笑，捏着她的小脸，说了一句，“不收钱。”

女孩这才放心地吃起豆腐。

你在厨房里一直做着今日要卖的豆腐，以为小女孩早就吃完走了。可是，当你出来时，你发现小女孩在擦拭着店内的桌子和椅子，有模有样的。

小女孩见你从厨房出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到你的跟前，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内衬口袋里摸索了好久，终于掏出一支发簪。

小女孩全身都脏兮兮的，但是那支发簪却保护得很好，色泽鲜艳，只是随意瞥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你接过那支发簪，内心触动，好生瞅了一下。

直到你看见那发簪上刻的名字，你才低语轻念：“阿芸……”

瞳孔震惊地看向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你认出来了，她是四小姐，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

这只发簪是老太太生前叮嘱你去盯着做的，你自是认得的。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女孩，这是以前那个四小姐？

你只觉得不可相信，曾经那个白白嫩嫩、眼里充满星星的四小姐变成了如今这副蓬头垢面、面如菜色的逃难孩子。

你试着轻声唤她“阿芸”。

小女孩的眼眶早就湿润了，豆大的眼珠顺着脸颊流下。

你把她抱住，小女孩的身体在你怀里止不住颤抖，好像是把这几月来的委屈都向你诉说似的。

你给她改名为招乐，与你名字“招娣”差一个字，对外宣称这是你北方逃难来的妹妹。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直到那日你去给沈府送豆腐，路过私塾时听见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你突然意识到，招乐应该送去读书的。

你思来想去了好久，才踌躇开口说，你想把她送去继续读私塾。

招乐犹豫了，她知道你换了院子后本就手里拮据，家里根本不可能有闲钱送她去读私塾。

她摇头拒绝，只想和你一起赚钱，不让你如此累。

你生气了，因为招乐拒绝学习，但你认为学习是可以让招乐找到好人家的跳脚板。

招乐太犟了，你无能为力，只能苦口婆心的劝她。

你不想让她抛弃学业，她应该继续学习，然后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这是招乐第一次不听你的话，不管是身为以前那个四小姐“阿芸”还是现在你的妹妹“招乐”，你都说过会好好守护她，可你却失手打了她。

那晚，你坐在床沿，失声痛哭。这些年的委屈都涌上心头，爹娘把你卖给人牙子、寒冬时日复一日地洗衣服、被迫嫁给傻子……你不知道向谁诉说这份委屈。

招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