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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高考成绩下来的那天,我们村书记拿着一份资助人材料到我家,说有个上市公司老总愿意资助我这个贫困山区的聪明女娃上大学。
学费生活费全包,毕业还能直接去资助人开的跨国大公司工作,赚高薪做高管出人头地。
这天大的好事降临,我妈、我爸、我奶和我弟却都不高兴。
「凭什么资助多多却不资助满满?多多,你把这机会让给你弟弟,你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没用,还上什么大学?简直浪费钱!不如出去打工,这个机会就让给你弟弟。」
「就是,你个废物凭什么获得资助?」弟弟狠狠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胃,撞得我疼出了眼泪。
村支书连忙隔开我和弟弟。
「别动手!我说陈老太太,多多是重本的成绩,多难得?这都啥年代了还因为她是女娃就不让她上学?更何况你家不是供不起俩孩子...」
「书记伯伯!」
我捂着胃赶紧打断村书记的话,极力掩饰重生后的狂喜:
「没关系,我愿意让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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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多,多余的多,我弟弟叫陈满,满意的满。
这是我第二次出生在这个贫困落后的村庄,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我和弟弟其实是龙凤胎,据说我妈先把我这个女儿生出来的那一刻,我爸和我奶差点气的砸了镇卫生所,幸好我妈紧接着生出了我弟,他俩这才喜笑颜开还乐的给了接生的十斤鸡蛋。
也就是从这天起我成了家里最多余的那个。
我小时候不懂什么叫重男轻女,我只知道我爸妈和我奶都不喜欢我,于是我拼命的干活,拼命的学习,想让他们将给弟弟的爱分给我一些。
可即便我十二岁就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他们也只会说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反观我弟十六岁时觉得好玩把稀猪食扬了一院子,猪半点没吃到,院子里晾的衣服倒是吃的“连汤带水”,他们却说这孩子长大了懂得干活了,还把我奶感动哭了。
当然了,脏的衣服还得我重新洗。
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奢求陈满叫我姐姐,可他连我名字都不愿称呼,他一直叫我“老赖”。
「奶奶说了,这个家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所以现在你吃喝拉撒都是在花我的钱,陈多,还钱!」
这是陈满八岁时满院子用柳树枝追着我抽的时候喊的话。
我当然没钱还,于是就得了“老赖”这么个名字。
从小学到初中,陈满都会纠集一群半大少年追着我喊老赖,用石头扔我,用吐沫吐我,用杂草夹着土块扔到我头上。
他们会抢我本就比陈满少一半的饭钱,让我饿一天吃不上饭。
他们还会把我生拉硬拽地拖进学校的小黑屋,关上一夜。
我试过反抗,但我小时候吃不饱长得特别瘦小,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一群肥壮的男孩。
我爸我妈和我奶从来不会管,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但如果我反抗的时候打到了陈满,他们倒是会给我一顿毒打。
老师们和同学们也只会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但同情的目光有什么用呢?
我无数次想过轻生,但一直没有实施,直到初三快开学的时候有一次被陈满带人堵在村头女厕所门口丢带血的卫生巾羞辱,那次我实在不想活了,我跳进了村里的小河。
可我刚跳进去几分钟,就被一个人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