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家产,是EC集团继承人的位置。”唐澈揶揄。
我皱眉说:“唐书程,这段时间,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胡说八道!”
唐书程猛地操作轮椅靠近,一把拽住我的手,力道之大,我脚下一崴,半跪在他面前。
他失去理智,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所以你之前说的分手理由都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
“好啊,你够狠,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谋划到这种地步!”
唐澈奋力拽开他的手,将我扯到身后,看了眼走廊尽头看热闹的医护人员,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
“哥,你和竹心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看。”
他没给唐书程开口的机会,上前推动轮椅:“咱们换个地方聊。”
唐澈示意我跟上,直接将唐书程推到医院大门口。
寒风刺骨,唐澈松开轮椅的同时,踹了一脚,轮椅便顺着旁边的斜坡往下滑。
我惊呼一声,想要追过去,被唐澈拉住:“怎么,心疼?”
轮椅没有翻倒,被及时出现的江知影在下方拦住。她还没有离开,想必是在暗中观察。
唐澈揽着我的腰,耳语:“看看他俩现在的样子,以前多得意啊。”
唐书程操作轮椅转回身,阴鸷地看着我:“江竹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耐烦地别开视线,对唐澈说:“外面太冷了,进去吧。”
3
天快亮了。
回到病房,我先查看了一下江誉的状况,他瘦成皮包骨,二十天来,只短暂的苏醒过一次。脑电图机的线条随时可能变平直,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唐澈不依不饶:“江竹心,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明知故问:“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心疼他了?”
“有一点。”我扯了下嘴角,“毕竟和他在一起八年。”
唐澈失笑,为我的诚实点点头,来了兴致:“你们分手已经两个月了吧,他为什么还在纠缠你,说你骗他?”
我起身倒了两杯水,沉默了半分钟,说起分手的事情。
我和唐书程出于一个病态的圈子——情妇圈。
几个靠攀附权贵的女人厮混在一起,逛街,做美容,搓麻将,不谈爱情,只图如何能从依附的大佬身上得到更多。
没什么能比诞下私生子获利更可观长久,这种危及原配地位的举动也承担着很大风险。
好比古代后宫中的正宫娘娘与新得宠的狐狸精。有的原配警惕性强,不待情妇诞下便已下手,有的原配迟钝,事情败露后,用钱了事,还有手黑的,直接让人消失。
我的母亲和唐书程的母亲是好友,她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唐澈的生母是个吝啬,容不得沙子的主儿。她得知唐书程的存在后,采用暴力手段,恐吓威胁殴打,将唐书程母亲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生事。
我的母亲是个渴望名分的女人,结果可想而知。
两个玩脱的女人建立起坚实友情,我和唐书程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是私生子的身份不知被谁泄露出去,校园巨大的舆论漩涡吞没我们。
面对校园霸凌,我终日惶恐,郁郁寡欢。
唐书程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乐观坚韧,不惧舆论,用人格魅力在学校立足,惊艳了许多人。
平庸的我,依赖他为我平事,给我鼓励,坚持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以为能松口气,却随着开学,阴霾再次笼罩。
那时,唐书程的母亲意外身亡,他奔波丧事,许久不见笑容。
我亦濒临崩溃,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我趁夜遛上宿舍天台,给唐书程打最后一通电话:“唐书程,我受不了了,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窒息,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妈找了男朋友要结婚,说等我考上大学,就再也不管我了。”
“她从来都不爱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每个人都充满恶意。”
“唐书程,你说,明天一早,大家看到我死在楼下,会是什么表情?”
唐书程在电话里不住安慰,飞奔赶来天台。
天空飘下细小雪粒,他压着喘息说:“竹心,不要做傻事,对于我而言,你是珍贵的。”
我的泪水凝结成冰,他慢慢走近:“我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但因为有你,我并不孤单。”
我发出难受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