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眼前这片熟悉的土地。十年了，自从嫁到城里，她就再没回来过。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树干上那道深深的裂痕还在，那是她小时候调皮刻下的。
风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腐烂的鱼，又像是铁锈。秀兰皱了皱眉，把怀里熟睡的女儿往上托了托。小丫头才三岁，一路上颠簸得累了，这会儿睡得正香。
"秀兰！"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秀兰浑身一颤。转过身，母亲佝偻的身影映入眼帘。十年不见，母亲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的一样。但那双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让秀兰莫名感到不安。
"妈。"秀兰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发抖。
母亲没有应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怀里的孩子。那双枯瘦的手伸过来，指甲又长又黄，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让我看看孩子。"
秀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母亲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怎么？连妈都不信了？"她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以为你在城里待了几年，就了不起了？"
"不是的，妈......"秀兰连忙解释，"小芸睡着了，我怕吵醒她。"
母亲的表情缓和下来，但眼神依然古怪。"回家吧，"她说，"你爹等着呢。"
走在熟悉的村路上，秀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安静了，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记忆中，这个时候应该是农忙季节，田里应该到处都是人。可现在，田里空荡荡的，连只麻雀都看不见。
路过村口的老井时，秀兰闻到一股浓重的腥味。井台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母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