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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他紧抓我裤腿,哀求道:“云初……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他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地契房契,双手奉上,“只要你救宛芳,我愿倾尽家财,奉上良田千亩、店铺十间,只求你出手相救!”
我眼眸微亮,瞥向桌上那叠地契房契。
林父见我心中稍有动摇,大喜过望,连忙将地契房契塞入我手中。
“云初,你救宛芳,这些都归你!”
“我发誓,绝不食言!”他急切保证。
院子瞬间喧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复杂。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被这份深沉亲情所触动。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父,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座巍峨大宅、东边那十几间繁华店铺,以及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用来抵偿我的金疮药……似乎也未尝不可。
然而……
再次抬眸,我语气稍显平和,“让我进去救人可以,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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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终于松口,林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签字画押。”我慢悠悠地吐出四字。
“什么?”林父满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中希冀瞬间破灭。
林母闻此,顿时如疯了一般,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向云初!你还是人吗?!宛芳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着钱?!”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林母的骂声在院子里回荡,声嘶力竭。
我耸了耸肩,语气坚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万一你们事后抵赖,我岂不是亏大了?”
大家对我大失所望,都在为林宛芳的遭遇打抱不平。
有几位亲戚气得浑身发抖,几次欲对我动手,却被旁人劝住。
就在这时,宛芳的另一个丫鬟,双手沾满鲜血地跑出来。
她呼吸急促,眼眶红肿:“小姐……小姐晕厥前,让奴婢带话……”
“她说,别为难姑爷了……她知道姑爷的金疮药是要用来参加御医选拔的!”
林母闻此噩耗,如同五雷轰顶,瞬间呆立当场。
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父猛地又开始给我磕头,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染红了他的泪水。
“云初……你看,救人要紧,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看着眼前两位憔悴不堪的老人,心中有些不忍。
想起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跟着师父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自入赘林府以来,他们从未将我视作外人。
林父虽是桐乡镇富有的贾商,为人却宽厚仁慈,常与我促膝长谈,于我医馆多有指点。
林母温柔娴熟,在我身体不适时为我煎药熬汤。
在山上精湛医术的三年,林宛芳心疼我,给我送来的衣物都是林母亲手为我缝制的。
棉袍、棉鞋、棉袜、毡帽,她都一一为我精心备好。
那年,我与宛芳成亲,一贫如洗,连医馆都尚未立起,一间偏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