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是他爸爸的车，黑色的普桑，和他的气质实在有偏颇，乔月坐在后座，看着驾驶座上的人有些好笑。

把老师安全地交到师母手上，再次上车的时候，乔月也不好再坐后座，主动拉开副驾的门，并且逼自己拿出职业素养和待人接物的能力，聊聊这座城市的变化，然后自然地问了句：“你明天几点的航班？”

姚兰卓认真观察着路况，说：“下午2点。”

很巧，两人是同一班，不过也没什么巧的，去B市一天也就两班飞机，另一班飞机是早上7点，一般人都会选择下午这趟。

乔月看他开个车和做化学实验一般专注认真，实在也找不到切入口说自己的那些儿事儿，总不能说：你停下车，我想告诉你我之前暗恋你！

那好像会影响他安全驾驶吧，因为一句话，两条命受威胁好像不太好。

乔月这一晚几乎没睡，今天已经错过一个时机了，而且他肯定不会在B市久留吧，或者说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但是突然告诉他，自己当年喜欢他，会不会被当做神经病？可是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总不能因为自己18岁许下的诺言就孤独终老吧。

一晚上都在说还是不说之间拉扯，还忍不住打起了稿子，前言、铺垫、主题和总结……简直比写年终汇报还难。

顶着黑眼圈吃了个早午餐，然后就去机场了，点开昨晚刚加的微信，和他说自己已经到了，需不需要一起值机。

在得知对方在VIP候机室的那一刻，乔月觉得昨晚失眠的自己像是个二世祖，脸上的粉底都要裂开了。万恶的资本家！

自然直到上飞机两人也没见着面，唯一的好处是，乔月可以不顾形象地补眠了。

“有同事来接我，顺道送你，D区。”下机后就收到了他的微信，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文字。乔月也不客气，回了个ok，就往D区去。

没想到他同事是个外国人，当然在B市，外国友人很常见，但是外国友人给你当司机，确实有点新奇。

“我坐前面，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聊。”

这是两人今天面对面说的第一句话。

“哦，好的，您随意。”乔月自动坐到后座，并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晚上的腹稿，此刻好像又难以宣之于口，轻轻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窗外，耳朵却不自觉地听进去他们的谈话，他两儿一直用纯英文在交流，虽然自己英语听力不是很牛，但是勉强听懂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他们谈话的间隙，给他发了条微信：明天就走？

姚兰卓：嗯。

一般回复哦、嗯、呵呵的，都已经在乔月隐形的黑名单里了。

耐着性子回复他：几点的航班？。

姚兰卓：还没定。

看着这三个字，乔月试想了很多画面，是就这样简单地告别，把年少的心事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是逼自己一把，完成曾经许下的诺言？

点了对话框，输入：定好告诉我。

没等到他的回复，只见他接起来电，又开始讲英文。

乔月视线再次转向窗外，不禁想，那时候他出国会是什么场景，孤身一人，还是众星捧月？

直到下车，他电话都没断。乔月下车后，笑着和他们挥手，他微微点头，车子随之启动渐渐远去。

章回三

第二天乔月依然没收到他的航班信息，乔月心不在焉地等到10点，编辑了微信问：航班定了吗？

姚兰卓：嗯，去机场的路上。

其实姚兰卓昨晚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航班时间，因为不确定她是真的想知道还是朋友间的客套。

乔月立马回他：等我

急地连标点都没打，拎上包拿了手机就冲出门了，在开车和打车之间犹豫了一秒钟，选择打车。

还好自己这里离机场比较近，排除堵车和不确定因素应该40分钟就可以到达。

“姑娘别急，有事儿跟哥说，看能不能多少帮上点儿。”司机看她急地都快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