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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低头认错。
那是江唯第一次动用家法,这时的他,俨然有了家主的魄力。
藤条一下一下地落在掌心,是他亲手打的我。
他没收力,试图让我长记性。
可他忘了,从未受过苦的我,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刑罚。
我的手被打废了,再也弹不了琴,手心也少了很多知觉。
知道这个消息时,我还在床上躺着,手动弹不了,只能默默流泪。
当初一曲红漾名动京城的才女,再也弹不出那首曲子。
而立志要做医师的谢颜,没有了用手一掂就知药材剂量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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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只有春桃在我身边。
看着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我笑出了声。
“小姐,你还笑,呜呜呜呜,吓死我了都。”
我安慰她:“好了好了,我现在好好的了。”
听说我醒,老夫人先赶了过来。
提起那桩婚事,她止不住地叹气,却还是宽慰我。
“要是不想嫁,咱就不嫁了,这国公府,永远是你的家。”
我笑了笑,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来丧子让她极少从佛堂出来,也憔悴了许多,我不想再让她为我的事情烦心了。
“无事的,颜儿知晓分寸。”
她拍了拍我的手:“你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你们几个,我最放心的就是你。那两个,不提也罢。”
老太太心明眼亮,她看出来了我对江唯的心思。
我抱住她轻声宽慰着。
“死小子,带着那丫头下江南去了,得有阵日子才能回来。”
我笑了笑,心下了然。
“无事,将婚期提上日程好了,想来他们也赶得上。”
“那我便让人去回了帖罢。”
老夫人走后,我喝了几回药,身体已然大好了。
栗子酥的量我是算准了的,看起来吓人了些,却不伤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做这样的傻事,从此以后,那些情分,便都斩了罢。
他们去了江南也好,省得中途柳笙笙又出状况。
听说王府那边极其重视这次婚礼,所有仪式都按照最高规格办。
聘礼一箱接连一箱,京城里人人在传我是王爷的意中人,让我啼笑皆非。
“上回说到,王爷和这谢家姑娘邂逅在灯会,他回去以后啊,那叫一个茶不思饭不想…...”
我在茶楼上听着自己的故事,对着春桃抱怨:“这也太假了,都可以写话本去了。”
旁边传来一阵轻笑,我看过去,是个有些通身贵气的俊秀青年。
我有些恼,但也不想多生事端,转身就想走开。
“谢颜…..”
他突然出声,我回过头再三确认这个不认识的男子,看他却突然涨红了脸,仿佛为出声叫住我而懊恼。
“敢问公子是?”
“谢颜你好啊,我叫顾茗!”
他冲我伸出了手,随后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缩了回去,冲我尴尬地笑着。
这是做什么?
茶楼里的小二却走上来冲着他行拜礼:“王爷,我家主子有事请您一叙。”
王爷?这个人是王爷。
本朝皇帝登基,只封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做了个闲散王爷,就是与我有婚约的顾青蕴。
“谢颜我先走了啊!一会又来找你!”
他急匆匆地走,又一拍脑袋返回。
在自己的腰身翻了又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