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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弟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
将我送到芳菲苑后,大师兄又带我在凌云峰四处认路,他声音温柔,言谈举止都显示出他良好的教养。
他是我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对我没有鄙夷嫌弃甚至还很友好的人。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四处打量,这里的环境比红莲村的家好的太多,可是我还是喜欢红莲村。
哥哥也不知所踪,若是他回来之后找不到我,会不会异常焦急。
明日还是求求父亲,将我送回红莲村吧,我根本不喜欢这里。
第二日一早,我没有换上凌云峰内门弟子的衣服,直接去找了炎青。
正值出晨功,众位师兄师姐都在,我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我和大师兄微笑招手,他也微笑着点头,其他几位师兄师姐看我的神情很不友善。
其中一位面容艳丽头戴蝴蝶发饰的师姐,直接过来将我推倒在地。
她厉声道“都怪你这个小杂种,娘才和爹爹生气回了青丘,我打死你!”。
说罢挥着鞭子就要抽下来,我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鞭,痛的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大师兄过来拦住她,将我扶起为我疗伤,可惜我是肉体凡胎,经受不住仙法,反而疼痛加剧
大师兄只好作罢,冷着脸轻声呵斥。
“灵儿,给小师妹道歉,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非修仙者所为”。
我还以为是叫我,看到师姐的神情才知道,原来她也叫灵儿。
我看向大师兄,虽然是训斥的话,可是眼神里分明没有恼怒神色。
原来不是因为她骂了我小杂种,不是因为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骂我,只是因为我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凡人...
我站起身来,直视眼前这些大了我不知道多少岁的师兄师姐,还有那位灵儿。
他们的眼中尽是鄙夷,似乎多看我一眼都是污了他们的眼睛。
只有大师兄,看我时目光澄明,就像是看这世间的任何生灵,其中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愧疚,可他看向炎灵儿的眼神,那是一种宠溺的怜惜。
想来也是,从昨日到现在大师兄从来没问过我的名字,或许在他看来,我不过是和那路边的一棵树一样,叫什么不重要。
我默默收回被大师兄扶住的手,转头看向炎灵儿。
“我不是小杂种,我叫花灵!”
炎灵儿似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你就是小杂种,你娘亲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谁知道你是不是爹爹亲生的,瞧你长的这么丑,哪有一点像爹爹,你也配和我叫一个名字”
彼时我刚刚大病初愈,身体瘦弱面色蜡黄,每日跟随母亲做杂货,皮肤也甚是粗糙,焱灵儿说的没错,我确实很丑,可是我的娘亲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
听到她辱骂娘亲,我发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咬她,他们都没料到我会如此大胆和激动。
她竟然毫无防备的被我咬了一口,她反应过来后只是手轻轻一挥,我就被弹飞摔倒在地
倒下时伤口再次受创,我觉得我就要死了,疼痛使我眼神恍惚。
就在这时,炎青来了,他先是看到我倒在地上,皱了皱眉,又看到众人围着炎灵儿。
立刻冲过去查看,心疼的帮她疗伤,我才十岁,还刚刚受了重伤,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若不是她骂娘亲,我根本不会对她怎样。看起来是拼了命咬了一口,实际上连血都没咬出来。
哪知炎青走过来直接打了我一巴掌,我错愕的看着他,明明是她先打我的,我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大师兄为我解释,是炎灵儿先动手打人,又出言不逊这才导致刚刚那场闹剧。
我虚弱开口“我叫花灵,你可知这个名字的由来”,娘亲说这是爹爹给我起的名字。
炎青慌神,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看到我身上的伤口,方才叫人带我回房,给我上药,脱口而出的治疗方法,却是人间常用的药物。
炎灵儿面色微变,那一刻她似乎是终于接受了,我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拒绝了别人扶我起来,自己废力爬起身,走到炎青面前。
炎青面色铁青,以为我还要说什么,开口便是威胁。
“你若是老老实实听话,就能留在凌云峰安稳度日,否则没有人会管你,任你自生自灭”
我苦笑,只说让他放我回红莲村,我要去找哥哥,我不稀罕这所谓的仙界。
炎青虽然微怔,却说,我在此修行是师尊的命令,让我去找师尊说。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师尊在哪里,也没有人告诉我。
这样一来,我彻底被留在了凌云峰。
好在大师兄都有定期派人来送伤药,养了半个多月,终于可以下床。
下床第一件事,就是逃跑,可惜凌云峰仙阵环绕,我一介凡人,根本无法自行下山。
我也求过大师兄,他却只说师命难违。
接下来一个月,我每天都在研究如何下山,虽然结果是处处碰壁。
我每日都会在大家吃完饭之后再去饭堂用饭。
凌云峰上一时间好像遗忘了我的存在,有一日我照例去往饭堂用饭,进门之后竟然所有人都在。
我才得知,原来今日若芷回来,亲自下厨给大家。
所有人都不记得我的存在,或者是故意不提起我,总之我被遗忘了,看着饭堂里亲切热闹景象,俨然像是一家人。
我默默转身离开,那天晚上我再也没去饭堂,不是因为赌气,只不过他们玩的太开心了,后半夜人才迟迟散去,饭堂早就关门了。
若芷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