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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
突然一股奇异的香驱散了佛像的灵气,我没那么坐立不安了。
“宴儿!”
丞相夫人刚进门看见沈宴吐血大惊失色地扑过来。
怪不得沈宴相貌如此惊艳,原来他娘是个顶顶大美人啊。
“宴儿,你没事吧,你别吓娘。”
“我没事。”
“娘给你把大师请来了,你只需要躺在床上睡一觉就可以了,乖,你就听娘的吧。”
“让她走吧,您别信那些,我的身体我清楚。”
沈宴皱皱眉,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哎?哎?哎?他干嘛,他能看见我?
我从窗户上跳起来一溜烟跑了。
真不是被吓到。
而是我身上这件衣物许久没换了,着实有点埋汰。
6.
沈宴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没有让那大师驱除我的鬼气。
我猜沈宴也许能看到我,我得换一件得体的衣裳。
我回到陵墓后掀开棺材盖去找我的那套漂亮衣裳。
青衣从隔壁棺材里爬出来,朝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嚷嚷我又吵醒他了。
青衣是只懒鬼,比我早死了不知道多久,自我从这里醒来他就在。
我不在意他的大嗓门,还颇有点好心情地哼着歌。
青衣飘过来,一脚蹬在我的棺材盖上
“这么开心?能投胎了?”
翻找到那条裙子,我开心地上身比了比
“我看上了沈家那个二公子,他现在是我的心上人。”
青衣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
“人鬼殊途懂不懂啊大小姐,他都看不见你。”
我怒极,跑到青衣的墓碑前,一掌拍碎了他的碑。
青衣惊地咿咿呀呀扑上来,本就青灰的脸此刻更青了。
“姜如安!”
蓦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呆愣了一会儿,死后的这几年只有青衣偶尔给我讲讲戏文,大多时候我都在各处飘荡,我已经快忘了姜如安原来是我的名字。
其实,关于生前事,我也只记得我叫姜如安。
青衣常常怪异地看着我,他从未见过失忆的鬼,更没见过无法投胎的鬼。
只有如青衣这般困在执念里不愿投胎,可我什么都不记得,更不会有什么执念。
不过现在有了,我一眼便看上了沈宴。
“青衣,你游历了这么多年,连地府的孟婆姐姐都是你好友,想必你肯定有法子让人类看见我吧?”
“没有,人看不见咱们,这是天道。”
青衣心疼地捧着自己的墓碑,想动手修缮却又触摸不到。
“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能看见我?”
我欢欢喜喜把这新衣换上,原地转了几圈。
这件衣物自我醒来就在我身边,想必是陪葬品吧,看起来流光溢彩价值不菲,因此我也一直不舍拿出来穿。
“我看你是昏了头!”
青衣懒得理我,径自飘回棺材里补觉。
我轻轻笑了两声,沈宴看过来的那一眼,分明是对着我。
7.
这些日子我大多时候都趴在窗边看沈宴写字作画。
经常在他耳边念叨我游历人间遇见的种种趣事。
每日我都穿着漂亮衣服在他面前晃,还有些得意。
毕竟如今我也是颇有些体面的鬼了。
只是这人颇有些无趣,只知道埋头写字,莫不是以为我是青衣话本子里吸人精气的女鬼,所以又假装看不见我?
这日,从青衣那里得了一个好话本子,迫不及待讲与沈宴听。
“一书生进京赶考,来去路途遥远,待返回家中已三月有余,书生思念妻儿,「晚娘,晚娘。」,却遍寻不到,左邻右舍纷纷表示不知晚娘去向又见书生一人可怜,全村人捐了十辆银子与这书生,劝书生以读书为重。可这书生状若癫狂只知整日寻自己妻儿,终是人不人鬼不鬼,这日村头一老儿看不下去,偷偷告诉书生,这晚娘和孩子自书生离家后便被县大爷的独子苏易带走了,晚娘性烈,誓死不从,苏易以晚娘儿子性命要挟,下手却没轻没重误将小儿闷死在麻袋中,晚娘悲痛欲绝在衙门外击鼓鸣冤,可这苏易本就是县大爷的独子,白日里县大爷让人好生将晚娘安顿在客栈,许诺会秉公办事,夜晚县大爷命人将晚娘绑了送入自己儿子房中,这苏公子恼怒晚娘折了他面子,便将晚娘绑在柴房,日日折磨,可恨晚娘身边就是小儿的尸体,不足五日晚娘便含恨而终,这县大爷为了隐瞒此事,早就打点好了全村,那十两银子便是苏易从书生手里买的两条人命。书生听闻惨事,彻底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