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坠在砚山前襟，晕开朵朵红梅。
砚山的手比思绪更快，已然抚上那条颤抖的狐尾。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绒毛间竟夹杂着几缕银丝。他忽然记起古书上说，灵狐每渡一劫，毛色便白三分。
"许某七岁丧母，在叔父家寄人篱下十年。"他解开外衫裹住浑身战栗的狐仙，"姑娘若要借命，不妨拿去。"
窗外雷声渐歇。青禾怔怔望着青年脖颈处跳动的血脉，尖牙在唇上咬出月牙印。她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雨夜，猎户也是这样把受伤的小狐狸裹进衣襟。后来猎户被虎妖撕碎时，血滴在她眉心化作朱砂痣。
"公子可愿听个故事？"青禾的狐尾轻轻扫过砚山手腕，"关于忘恩负义的书生，和自作多情的狐狸。"
烛火在穿堂风中明明灭灭。当青禾说到书生将狐心献给郡主时，砚山突然抓住她手腕："若我是那书生......"
"嘘——"青禾用尾巴捂住他的嘴，"有人来了。"
急促的拍门声混着老村长的叫喊："许公子快出来！那妖女在屋里设了迷魂阵！"
砚山感觉怀中的躯体瞬间僵硬。青禾眼中金芒暴涨，狐尾却温柔地拂过他眼皮："睡吧，明日醒来就都忘了。」
砚山在晨雾中惊醒，腕间火灼般的疼痛让他蜷缩起身子。三道银纹盘踞在脉搏处，随心跳明灭如呼吸。昨夜被狐尾拂过的眼皮仍在发烫，恍惚还能嗅到山茶混着铁锈的气味。
村口传来嘈杂人声。砚山踉跄着推开门，看见青禾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十二盏青铜灯围成困妖阵。妖道手持封魂镜冷笑："诸位请看这妖孽原形！"
镜光扫过的瞬间，青禾后背弓起凄厉弧度。砚山腕间银纹突然暴长，竟与青禾腕上锁链纹路一模一样。村民惊恐地发现，书生脚下影子正在扭曲，渐渐显出狐耳轮廓。
"住手！"砚山扑向祭坛时，青禾突然昂首长啸。她眼中金芒化作实质刺入妖道双目，趁对方捂眼惨叫时，一口咬住砚山衣襟将他甩出阵外。
漫天符纸无火自燃。青禾在烈焰中轻笑："公子可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