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地窗外炸开一道闪电,沈亦舟手里的领带夹应声落地。化妆师小跑着捡起来,金属表面映出他发青的眼底。
"沈先生喝点参茶吧。"伴郎陈默递来保温杯,蒸腾的热气在镜面蒙上白雾,"台风天办婚礼,真够呛。"
沈亦舟望着更衣室角落的婚纱,蕾丝头纱被穿堂风吹得簌簌作响。手机在西装口袋震动,江晚晴发来新消息:化妆间空调太冷,要披肩。
"我去给晚晴送衣服。"他抓起羊绒披肩,走廊里漂浮着铃兰香薰的味道。路过安全通道时,隐约听见江晚晴的声音:"...最后一次,等婚礼结束我就拉黑你。"
推开门的瞬间,江晚晴慌乱地把手机塞进捧花。满天星花瓣扑簌簌落在地毯上,她仰起脸时眼尾的碎钻泪妆闪着细光:"老公,我害怕打雷。"
暴雨倾盆而至。神父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沈亦舟先生,你是否愿意..."
江晚晴的指甲掐进他掌心。
"我愿意。"他感觉江晚晴的手指在发抖。
交换戒指时,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沾了雨水,滑得几乎握不住。
宾客席突然传来骚动,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撑着伞站在教堂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
沈亦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那男人,心脏猛地一缩,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他不能失控。
江晚晴似乎也注意到了门口的男人,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紧紧握住沈亦舟的手,仿佛要借此传递力量。
神父继续宣读着誓言,沈亦舟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回来。他深深地看着江晚晴,眼中是坚定与温柔。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从今天起,他们将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誓言宣读完毕,戒指交换完成。在暴雨的见证下,他们正式结为夫妻。宾客们鼓掌欢呼,似乎都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然而,沈亦舟的心中却有一丝阴霾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