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打理的。”陆江寒笑道。

“是，陆先生。”小桃双目现出神采，扬起一抹盈盈的浅笑。

午饭后，陆江寒在书房拿了本古书便翻起来，玻璃鱼缸里金鱼缓缓游着。小桃轻轻走进来，拿了帘杆子挑下窗纱，书房内的光线柔和下来。

小桃俯身打开镂雕香炉，向里添了一匙安神香。转身拿了鱼食喂了鱼，又静静地退了出去，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仿佛早已习惯。

一个时辰过去了，陆江寒这才想起黄公子所托之事。

陆江寒拿了信封，刚取出照片，便“腾”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青瓷茶碗裹着上好的碧螺春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一摊。

是她? !

照片中的女子身着素雅的旗袍，正坐在藤椅上喝着茶，一双杏眼微垂着，笑容明艳。“晓晴。”陆江寒喃喃，似痴了一般。

小桃弯下腰垂着眼专心地收拾着碎了一地的瓷片，一声不响。照片中的女子让陆江寒不禁回忆起了从前。

初识晓晴时，陆江寒还在跟着师父老陆在南京修习道术，晓晴是映常路药房主人家的小女儿，陆江寒常去那个药房替师父跑腿抓药，这一来二往就自然便相识了晓晴。

彼时的晓晴喜欢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扎成麻花辫，稍稍高于眉毛的刘海将整个人显得十分乖巧可爱。

而陆江寒便是从这第一眼就在心底上喜爱上这个灵动的女孩，故而每有时间便会偷溜出去，再去集市上买来她最喜欢吃的点心，送给她。

有时也会在晓晴面前卖弄些小法术，逗得晓晴乐不可支，那时看着晓晴的笑容，陆江寒感觉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最快乐的人。渐渐地，晓晴也会主动和陆江寒分享些自己喜爱看的书画诗集。

两个人就这样情愫暗生，感情愈发深厚。记得刚学会辟邪咒的时候，陆江寒便将刻着符文的小桃斧送给了晓晴，并且信誓旦旦道:“等我出师自立门户，赚了钱，就娶你。”

晓晴听此言不禁红了脸，低头道:“一言为定。”

听到晓晴的回答，陆江寒俊朗的面容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对其说道:“师父说，辟邪咒所制的桃斧要送给最重要的人，可护她一身平安，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晓晴，我会一直保护你，有朝一日，定会黄金为聘，再不让你吃苦。”

晓晴后来说了些什么，陆江寒已记不清楚，只知那天晓晴与他说了好多话，二人言笑晏晏，直到日上三竿。

此后陆江寒便发奋图强的学习道术，然而，当陆江寒打算辞别师父自立门户时，晓晴却不在了。

陆江寒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听到消息并站在映常路药房废墟前，这是他第一次哭得歇斯底里，心如死灰。听街坊说，前夜药房没来由地起了一场大火，待发现时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场大火好巧不巧地只烧毁了药房，左邻右舍没有一丝殃及。陆江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常路药房的街道走回家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住了视线，心底空了一大片。

从那以后，陆江寒三天三夜水米不进，师父老陆看着爱徒日渐消瘦心痛不已，只得画符令他进食，三个月后，陆江寒的精神才稍有好转。

亦是那年重阳，师父对他说:道术你已经学成，出师吧。

陆江寒看着年迈的师傅，百感交集，听到师傅此言，便也只好向其告别，望前路却不知何处是自己的归处。

突然他好似看到了这街道尽头的晓晴，不做思考便向其飞奔而去，跑至晓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