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可想而知。
我法术虽不高明,自保之法却是练得十分到家。此前数次遇险,都能靠此招逃出生天。
谁料螣蛇并不追我,而是直直冲向地上的明心。
它对着明心轻轻舔舐探查一番,确认其无碍后,便将他护在身后,对着我怒目而视。
待看清这一幕,以及地上散落的灵兽、修士内丹,我还有什么不不懂的。
执夷命我找寻的螣蛇幼崽,竟是明心!
6
我暗怪自己多管闲事,而那螣蛇则盯着我手中的碧玉箫,似是有所顾忌。
双方正僵持不下,我忽地大叫一声糟了,急急伸手掩住口鼻,却是为时已晚。
我与这蛇妖对峙之际,洞口不知何时已悄悄潜入第三人,从来人的气息判断,此人内功一般,但手段却十分了得。
再看那螣蛇,已是气息不稳,双眼迷离起来。
我暗自调息内力,发觉自身并无异常,仔细嗅了嗅,才辨出淡淡的雄黄之气。
见来人身穿暗黄色僧袍,我松一口气。
那和尚冲上前来,一把揽起地上的明心,对我大叫一声:「快跑!灵山圣黄散只能拖它片刻!」
我不等他提醒,早已撒丫子开跑。
待耳边的蛇鸣之声渐轻,我已随着那和尚跑出了老远。
慢慢喘匀了气,我率先发问:「大师,明心他是……」
「正是。」
这和尚自称寺中监院,法号悬慈。
据他说,那螣蛇本是外来之物,来此山中,只为产子。哪知这幼蛇出生,便是先天不足,魂魄缺失。
这螣蛇历经万年,方才诞育一子,自是爱子心切,于是将幼蛇魂魄养于凡人体内,也就是修仙之人所说的夺舍。真正的明心与这幼蛇命盘正合,早早就遭了殃。
一阵沉默之后,悬慈继续解释。
螣蛇将幼蛇魂魄放入明心体内,本欲替它养魂,待魂魄滋养完全,便可以再行修炼出本体。
许是长期听教于佛前,这个新的‘明心’,不但没有养回原来的魂魄,反倒一心向佛,将自己作为蛇妖的前尘往事一并忘了个干净。
这螣蛇哪里甘休,于是搜集滋养圣品,一股脑儿地塞进明心体内,只盼着自己的好大儿能修为大进,恢复神识。
先是山中的精怪和各路修士,后是进山寻人的法师和除妖人,接连被夺了内丹,命陨于此。
十全大补之下,这螣蛇见明心未如其名,其心仍不清明,便愈发情急起来。今晚,更是明知那二世祖臭狗熊惹不得,仍强行掳了过来。
螣蛇成形本就不易,而这螣蛇修炼多年,已隐隐有了大乘之象。然其在下界夺舍佛门中人,又多番杀戮,自然免不了天罚,如今,早已法力大减,幻化不出人形了。
这螣蛇自知命不久矣,更是放心不下幼蛇,于是盯上了蜀地领主的的传世秘宝——神鸟尚付之卵。
尚付乃群鸟之王,天生便为灵力圣体。
传闻此鸟诞生于基山之上,基山便因此灵气丰泽,终年仙气环绕。
修仙之人若是能将尚付收为护法神兽,无异于坐拥不竭灵源,用以修炼仙法,更胜那仙山灵泉数倍。
这螣蛇探得,世间最后一只尚付所产之卵,已沐浴天地精华数百年,不日便将破壳成形,于是冒死将其盗走。
那螣蛇的算盘打得很响亮:待到自己身死,幼子有尚付为护法神兽,既可以有所恃,又能凭尚付灵力保仙路畅遂。
听到这,我不禁暗暗点头,这螣蛇害人不浅,然其心可悯:杀修士取内丹,赴蜀地盗秘宝,无一不是为幼子计长远,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转念又一想,那执夷自巴蜀一路东进,原来是要寻回自家秘宝,而我胡乱奔逃,竟数次与这货不期而遇,还真是霉运缠身。
想到这里,我正要摇醒明心,好劝一劝他那对舐犊情深的‘父母’,却听得不远处金鸣之声大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之气。
体内天罡灵珠隐隐而动,交战双方当中,定有执夷!
7
我和悬慈和尚架着明心赶到,却见一巨大蛇窟之中,执夷与那螣蛇正战作一团。
那螣蛇中了悬慈的灵山圣黄散,身法略显不稳,又被那手持太虚神鞭的执夷屡屡命中,蛇身之上已然有数道深可见骨的鞭痕,长久下去,螣蛇必败无疑。
此时执夷也不好过,原来那螣蛇急于求胜,好去夺回明心,因此只攻不守,屡屡攻敌要害,逼得执夷连连后退。
我大为不解,只道这一蛇一熊很有武德,打架也不动用灵力法术,竟双双选择肉搏。
悬慈指向蛇窟之中的一颗硕大鸟蛋,低声说道:「那便是尚付之卵了。」
他扫一眼战局,又低声道:「尚付之卵天生便有压制灵力之能,此卵方圆数丈之内,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使不出丝毫灵力。」
说话间,场上战况突变。
那螣蛇身形硕大,打起架来不顾死活,执夷被逼得退无可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