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杭高铁以305km/h的速度划破春雾，苏晚握着显微镜的手突然一颤。邻座男人的古龙水味道里混着几不可闻的松节油气息——那是鸟类标本防腐剂特有的味道。
"小姐，你压到我的设计图了。"低沉男声擦过耳际。陆景珩看着这个从上车就埋头观察羽毛的女人，她挽起的发髻间别着白鹭形状的银簪，随着列车转弯在晨光中折射出细雪般的碎芒。
苏晚抬头时，望远镜从膝间滑落。男人修长手指凌空截住下坠的金属镜筒，虎口处一道疤痕硌在防滑纹路上。"这是红隼的飞羽？"他瞥见展开的标本夹，"正好做新无人机的仿生翼参考。"
"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羽毛。"苏晚抽回标本夹，防蓝光镜片后闪过警觉，"你们科技公司最近的开发案，是不是在打西溪湿地的主意？"
车厢突然剧烈颠簸。陆景珩为稳住显微镜伸手撑住窗沿，苏晚的耳坠擦过他腕间陨石手环。磁场干扰让精密仪器发出警报，列车广播适时响起："前方到站余杭西站，需要下车的旅客请..."
湿地拆迁队的工程车正碾过芦苇荡，惊起漫天白鹭。苏晚冲进施工现场时，林小满的语音留言还在继续："他们要在观鸟塔旧址建无人机试飞场，今早突然..."话音被重型机械轰鸣切断。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第24条..."她的法律条文淹没在柴油机咆哮中。拆迁队长嚼着槟榔狞笑："博士，我们的审批文件可比你的鸟毛金贵。"
突然有阴影掠过众人头顶。三十架黑色无人机组成三角阵型俯冲而下，机翼掀起的气流将推土机逼退三米。陆景珩从为首的无人机舱门跃下，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湿地晨露："通知你们张总，这块地陆氏要了。"
苏晚的白大褂沾满泥浆，怀中的标本箱却纤尘不染。当她看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