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啊,我请客,人赶紧带过来……】
不等对面说完,周寄言直接挂了电话,发动车子,驶入车道。
「我以为你打算把我送出城去找个荒郊野岭埋了。」我故作轻松地打趣,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周寄言顿了顿,表情一脸严肃地开起玩笑,「今天没带作案工具。」
「那太遗憾了。」我故意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遗憾表情。
「不遗憾,」周寄言看我一眼,目光意味深长,一语双关道,「来日方长。」
他目光明亮,如墨色宝石,我只觉得被他那一眼盯的面上发烫,略显狼狈地转开视线。
四年不长不短,眼前的周寄言瞧着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但又说不上哪里变了,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变得鲜活一些了。
似乎曾经那个冷漠疏离,顶多算得上客套的周寄言,只不过是我的记忆错乱。
高中时我与周寄言除了偶尔在走廊里打个照面,除此之外交集不多。
高考后我与李陆在一起,周寄言仅有一次参加同学间聚会,也只是露了个面就匆匆离开了。
至于李陆,则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周寄言。
而此刻就坐在我身边开着车的周寄言,与曾经电话那端醉酒失态的人又是不同。
那样的周寄言,让我觉得陌生,却又像是一粒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扎根在了我心里,生根发芽。
周寄言不知道我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只以为我是累了,并没有再多说话,抬手按打开了音响,《lights down low》的前奏在车内缓缓流淌开来。
6
在第一首歌接近尾声的时候,车子拐了个弯,小区大门近在眼前。
周寄言继续发挥人高腿长的优势,等我下了车,他已经帮我把行李箱提了过来。
我赶紧伸手去接,周寄言搭在拉杆上的手却并不松开,我一抬头,就见那双墨染的眼睛,目光专注地望着我,让我瞬间又开始紧张。
「对不起,今晚我确实是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我松了口气,笑了笑,「太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
再多待一秒,我觉得自己就要被看穿了。
我拉过行李箱转身就走。
周寄言面上不显,手却纹丝不动。
尝试拉了两下,拉不动。
我脾气上来,直接松手,转身往楼门口里走。
这回周寄言学聪明了,不拽箱子,直接大步跟上来拉住我的手,语气很识时务地示弱:「姜沛,你行行好,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头也不回,抬手按电梯,顺便嘴上不留情面地嘲笑:「怎么了,周大少爷,不是装云淡风轻,岁月静好吗?这回不装了?」
轮到周寄言回避我的视线。
「没装啊。」
我斜睨他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
电梯到了,我懒得搭理他,折回去拉上行李箱进了电梯。
周寄言故技重施,抬手抵住电梯门,大有今天我不给个说法就不让走的架势在。
「周寄言,我要回家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