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答。

大门被死死堵住了。

前院的丝竹乐声越来越响。

嫡姐大概是真的很高兴，我甚至能听到她跟丈夫的笑声。

我抱着儿子，慢慢感受到他没了呼吸。

我不断撞门，不断倒在地上，疯癫可怜，可门开不了半点。

最终，在热闹的声乐下，我生生看着我的儿子……咽了气。

我试了很多次，我甚至用手掐他打他……可展展，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慢慢的，他的身体终于降温了。

只是越来越凉，彻底失了温。

5

我抱着儿子，枯坐在地上，看着门。

脑海不自觉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我的丈夫荣怀王虽为皇子，生母卑微，他也不受宠。

跟我一样，我的生母出身烟花，卑微至极，我从小受尽白眼。

因为吃穿被克扣，我不得不做绣品做物件儿去卖，以此换钱给生母买药看病。

一次意外，我救了差点病死的他。

我俩因为相似的身世，彼此惺惺相惜。

一向默默无闻的他，第一次大胆，是为了求娶我。

皇帝准了，我高高兴兴入府，他欢天喜地迎我。

因为我出身卑微，他费尽力气，只为我求来侧妃位分。

为了补偿我，我俩私底下走了婚礼，一桩桩一件件，他通通没落下。

他不止一次抱着我发誓：“燕娘，等你孕育有功，我就向父皇请旨抬你为正妃。”

“燕娘，我必不负你！”

“我必不负你……”

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愣愣的抬起头，眼睛因为刺眼的光落泪。

我那几个血迹斑斑、受尽刑罚的贴身丫鬟们打开了门，看我抱着儿子跪在地上落寞可怖，吓得纷纷围住了我。

她们哭喊着，道歉着，磕头哭泣着……

我通通没例会，只觉得她们好吵好烦。

6

我抱起我的儿子，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声乐丝竹声停了，我的嫡姐应该已经尽兴了。

我那丈夫啊，也该有空了。

儿子临终前还在喊着爹，他想要见见他的爹。

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救不了他，总该满足他的意愿才对。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走着。

像是傀儡骷髅。

路上无论是丫鬟嬷嬷、还是太监侍卫，一见到我，通通避让开，有的被吓得跌倒在地。

终于，到了嫡姐正院。

我看着我的丈夫抱着嫡姐欢呼，我听到他满满激动：“有喜了！本王有嫡子了！本王终于能有嫡子了！”

嫡姐娇羞，欣喜地扑入王爷怀中，用着小手捶着他的胸膛。

真的是好甜蜜好幸福啊！

莫名的，我想起来，当初怀上展展时，我的丈夫也是这般激动高兴。

他每天都在许诺我做正妃，给展展嫡出的名分，以满足他庶出的缺憾。

可前朝风云变换，皇上最尊贵的儿子跟最喜爱的儿子互斗。

一场宫变，有能耐的皇子们都死尽了。

一夜过后，我的丈夫被封为亲王，延请大学士教导，统东宫之权。

像是捡了大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

也是那日，嫡母带着嫡姐来探望我的名义入府。

嫡姐娇羞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