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是民生工程。"护士长递来冰镇咖啡，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滴在苏晚手背，竟在皮肤上灼出1998字样的红痕，"新来的安经理特别重视地下结构。"

　　苏晚猛地缩手，咖啡罐滚进草丛。三十米外的安经理突然转头，安全帽阴影下的双眼没有反光。他举起建筑图纸的瞬间，苏晚看见标注"第四病栋"的施工区，正是自己昨夜逃出的B3层位置。

　　手机疯狂震动，护理部群里弹出夜班排班表。写着"苏晚"的名字栏正在渗血，当她把图片放大到300%时，墨迹下隐约浮现出"林雪"的笔迹。锁屏照片里的焦尸不知何时贴上了创可贴，位置恰好遮住她眼下的缝合线。

　　"苏小姐对医院历史很感兴趣？"安经理鬼魅般出现在身后，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抚过工程车车门。金属表面倒映出的男人面容像老旧电视信号般闪烁，最终定格成院长年轻时的模样。

　　急救中心突然响起刺耳警报，苏晚趁机退到监控盲区。她颤抖着点开手机前置摄像头，镜头里的自己左眼正在渗出水泥灰浆。远处打桩机传来规律震动，与缝合线下的脉搏产生诡异共鸣。

　　夕阳西沉时，苏晚在公寓楼下收到匿名包裹。撕开层层油纸，半鼎残缺的青铜器裹在1998年的旧报纸里。当她的血滴在铭文上时，头顶路灯突然全部熄灭，电梯监控显示屏闪过一行字：

　　【第三病栋夜班护士 林雪 到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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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新鲜混凝土的酸涩，苏晚站在门诊大厅中央，手机导航地图不断在"仁和医院旧址"与"永泰医疗中心"之间闪烁。阳光透过穹顶的钢化玻璃斜射下来，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钢筋阴影，像一张逐渐收紧的蛛网。

　　"苏护士，骨科在等这份报告。"

　　护士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苏晚正盯着导诊台电子日历上跳动的日期。2023年9月15日，星期四。但当她的视线扫过导诊台边缘，却发现台面堆积的灰尘厚度足够写下完整的求救信号——这至少需要三年无人擦拭。

　　CT片袋入手冰凉，塑料封口处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滑落。苏晚本能地缩了下手指，那些水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晕染出枝状纹路。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纹路与院长办公室暗格里拓印的青铜鼎铭文如出一辙。

　　"骨科在二楼东区。"护士长抬手整理珍珠项链，银质吊坠在苏晚眼前晃出一道弧光。就在这瞬间，她看清了链节间卡着的异物——几根被水泥浆包裹的头发，发梢还粘着暗红色的碎肉组织。

　　电梯门映出苏晚苍白的脸，左眼下方的缝合线突然抽搐着发烫。当金属门向两侧滑开时，浓烈的生石灰气味扑面而来。轿厢角落堆着三个鼓胀的蛇皮袋，暗黄色液体正从接缝处渗出，在地面汇成细流向她的护士鞋蔓延。

　　"叮——"

　　二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