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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福这次还真下了血本儿,特意花了不少钱,请了一位在化妆界有点小名气的女化妆师,叫张巧手。
天还没亮呢,外面的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我就被钱三福从热乎乎、暖烘烘的被窝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我当时还睡眼惺忪,脑子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化妆间。
一进化妆间,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只见张巧手站在那儿,活脱脱像个即将施展神秘魔法的女巫,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化妆品,那些瓶瓶罐罐摆满了一桌,五颜六色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开始在我脸上捣鼓起来。
先是拿出一盒白粉,那粉厚得就像冬天堆积在地上的积雪,她拿着一个又大又软的刷子,在我脸上用力地刷来刷去,动作幅度很大,毫不留情。
没一会儿,我的脸就变得白花花的,白得简直就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白面馒头一模一样,白得疹人,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特别诡异。
接着,她又拿起深色的眼影,那眼影的颜色深得像夜晚的天空,在我的眼皮上勾勾画画,左一下右一下,手法娴熟而又迅速,没几下,一双透着邪气、仿佛能勾人魂魄的诡异眼睛就呈现在眼前了。
最后,她拿起一支血红色的口红,那颜色红得鲜艳夺目,就像刚喝完一大碗鲜血,她在我的嘴唇上狠狠地涂抹了好几层,一层又一层,涂抹得特别厚,那嘴唇红得啊,让人看了胆战心惊,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这化妆的过程可真是漫长又煎熬,都折腾好几个小时了。
我的脸被那些化妆品折磨得又干又痒,难受得要命,那种感觉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忍不住跟张巧手抱怨道:“姐,这化妆品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这脸难受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感觉像被火烧一样。”
张巧手一边全神贯注地忙着手里的活儿,眼睛都不抬一下,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忍着点,帅哥,咱要的就是这效果,只要效果好就行,这点难受不算啥,你就当是为了艺术献身吧。”
好不容易化完妆,张巧手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都是惊讶和赞叹的神情:“哇!你这简直是我干这行以来见过的最漂亮、最惊艳的‘女鬼’了,这效果,简直绝了!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自己,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啊,明明是个铁骨铮铮、阳刚气十足的男子汉,现在却被整成这副不男不女、怪模怪样的德行,像个怪物似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钱三福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他瞅了我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那种贼满意的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