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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朗声宣读:“朕巡行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
诏书上的朱砂印玺泛着血光。我的掌心沁出冷汗,竹简边缘的毛刺扎进皮肉。蒙恬霍然起身,甲胄铿锵:“此必奸人诈为!臣请公子复请之!”他的青铜剑穗在烛火中剧烈摇晃,像团跳动的鬼火。
帐外传来戍卒操练的号子,三十万大军的脚步声震得地脉颤动。我摩挲着袖中突然出现的玉瓶,心中暗自思忖:这假死丸从何而来?为何会在我袖中?然而此刻已无暇多想,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取酒来。”
鸩酒入喉的灼痛中,蒙恬目眦欲裂的脸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使者腰间那柄错金云纹剑——剑格处赵府工师的徽记在火光下一闪而逝。
棺中惊魂,绝地转机
黑暗如潮水漫过口鼻。我躺在棺椁中,松木的油脂味混着白垁土的气息直冲鼻腔。棺椁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入,勉强能看清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与泥土的腥气,让人窒息。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但在这绝望之中,我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光明,如同远方闪烁的星辰,指引着希望的方向。
指甲刮擦棺壁的闷响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送葬队伍的哀哭忽远忽近。有冰凉的手指探我鼻息,使者身上的沉水香熏得人作呕。
“报——公子已薨!”马蹄声撕裂夜幕向北疾驰。棺盖轰然开启时,北斗七星正在天穹流转。蒙恬的玄铁护腕撞在棺沿,火星四溅:“苍天有眼!”他身后的军士擎着火把,火光在青铜面具上投下跳动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