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自责，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空洞又茫然，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的悦悦被拐瞬间的画面。

回到家后，晓阳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往床上一坐，就再没了动静。他的眼神呆滞，目光落在墙壁上，却又好似什么都没看见。窗外透进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寒意。

已经好几天，晓阳没有吃过东西了，妈妈坐在身旁，眼眶泛红，轻声哄着：“阳阳，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找悦悦。”

晓阳却像是没听见，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揪得指节泛白。爸爸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无奈地叹气。

夜里，晓阳躺在床上，双眼睁得滚圆，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曾经和悦悦一起度过的夜晚，那些欢声笑语、打打闹闹，此刻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呢喃：“悦悦，你在哪儿……”随后，发出一阵压抑又绝望的呜咽。

自那以后，晓阳不再出门玩耍。以前那个活泼好动、充满朝气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整日沉默寡言、神情恍惚的少年。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手里紧紧握着和悦悦一起捡的贝壳，嘴里时不时念叨着悦悦的名字。

小伙伴们来找他，他也只是木然地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贩子为了让悦悦听话，稍有不顺就会打骂。

有一次，悦悦不小心打翻了碗，那男人一脚踢在她背上，她疼得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男人还不罢休，揪着她的头发，大声呵斥：“你个丫头片子，笨手笨脚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悦悦只能默默流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后来，人贩子把悦悦带到一个偏远的山村，将她卖给了一对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看着和善，可一到农忙时节，就把悦悦当大人使唤。

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去田里干活，小小的身躯扛着沉重的农具，在田埂间蹒跚。

烈日炎炎，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手上磨出了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满是老茧。

夜晚，躺在简陋的床上，悦悦望着窗外的月光，思念着家人和晓阳。

她常常在梦里回到小镇，和晓阳一起在河边玩耍，可每次醒来，面对的只有冰冷的现实，泪水浸湿了枕头。

悦悦的养父母，男人叫赵大山，女人叫李翠兰。

两人成婚多年，一直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心里对孩子的渴望如野草般疯长。

买下悦悦后，起初他们只是把悦悦当作干农活的帮手，可日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