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我想了想，又走到4楼，看了眼门牌号：「502！」
我脑子都炸了！什么情况！
我不信邪，一层一层往楼下走，可任我怎么走，门牌号都是502。
刚才不是这样的，刚才我逃跑的时候门牌号还没变成这样！
我足足走了快一百层，累到气喘吁吁再也走不动了。
可一抬眼看过去：「502！」
这个门牌号像诅咒一般跟着我不放，虽然我是唯物主义，但现在我确信我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我双腿一软，拿起手机想求助，可还是和之前一样，关键时刻就黑屏。
已是凌晨4点，夜色如墨，窗外一轮诡异的红月高高挂在空中。
我的仇恨渐渐被悲伤和恐惧代替，我有点想妈妈了。
我掏出妈妈的脸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帮帮我，我走不出去了。我要为你报仇，可是这里好黑啊，我好怕，呜呜妈妈……」
我的啜泣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显得周围阴气森森。
一阵冷风灌进我的后脖颈，我不敢哭了，连忙噤声。
我看向窗户灵机一动，想打开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可不管我是推还是用东西砸，窗户依旧纹丝不动，像我那个冷漠的爹一样。
6
我折腾累了，在原地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妈妈做了好吃的饭在等我放学回家，我刚到楼下，妈妈就在楼上窗户呼唤我的小名。
「元元，快上来，今天吃饺子！」
画面一转，到了我留学前，我妈执意让我出国深造，我爸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学历高不好嫁人，浪费钱。
我妈据理力争，最后一个人打两份工供我读书。
……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角含着泪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继续往楼上走。
楼道内突然狂风大作，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我前行。
可没什么能阻止我为妈妈报仇。
手机搜索功能正常，我照着网页说的，放了中指指尖一滴血，顶着凛冽的风走上阶梯。
一步，两步，三步……
602的门牌号就在眼前，我不敢妄动，一边挤血一边上楼。
终于到了602门牌下，我轻呼出一口气，紧紧捏着手里的刀。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只听得里头剁肉声很大，夹杂着男人的咳嗽声，像是一个老烟枪。
我心脏怦怦跳，努力抑制住报仇的兴奋，敲了敲门。
「您好，社区送温暖，今天社区给所有老人送饺子。」
门内的剁肉声戛然而止，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我继续敲门。
「您好，您是我送的最后一户老人，社区有任务，您得在表格上签下字，不然领导要骂我啦。」
「您好！请开门！」
我加大音量，砰砰砰敲着门。
「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年纪大了死在家里了吧，这可不行，我得报警来救你！」
门内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听起来很急。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我低着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沾满血迹的黑色皮鞋。
透过门缝儿我瞄了一眼室内，地板上血迹斑斑，厨房台面上堆满了数量庞大的肉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