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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地被吸引。
她轻轻垂眸,略一沉吟,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诗篇。论女将军,花木兰无疑是千古传颂的典范。她心中瞬间有了计较,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越,如黄莺出谷,缓缓吟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随着她的吟诵,那质朴而生动的诗句如同一幅幅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众人仿佛看到了木兰在闺中织布时的温婉,看到了她替父从军时的勇敢,看到了她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英姿。她既是温柔的女儿,又是无畏的战士,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令人动容。有人听得入神,不禁轻轻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有人则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这诗中的深意;还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被苏瑶的才华所折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当苏瑶的声音落下,雅集园内陷入一片死寂。众人被这《木兰辞》深深震撼,仿佛亲身经历了木兰的传奇一生,心中涌起无限敬意,久久不能平静。那慷慨激昂、荡气回肠的诗句,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让他们对苏瑶的才华有了新的认识。
“好!好一个『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好”,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瞬间爆发,响彻整个雅集园。
“这首诗真是太震撼了!将木兰的忠孝节义、英勇无畏展现得淋漓尽致!听得我热血沸腾!”
“是啊,尤其是那句『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简直是神来之笔!写出了女将军的英姿飒爽,气吞山河!”
“这位苏小姐真是才华绝世啊!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就连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太子萧元昊,听到这首《木兰辞》,也不禁微微动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心中暗自惊叹:“这苏瑶果然不简单,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佳作。可惜,她是萧逸尘的未婚妻,终究只能是敌人。”想到此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另一边,同样在暗中观察的萧逸尘,则是一脸赞赏地看着站在人群中央,光芒四射的苏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他的未婚妻,果然与众不同,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他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苏瑶,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与众人的惊艳赞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婉儿和萧玉宁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苏瑶竟然真的能作出如此惊艳的诗作,而且还是一首比一首更加出色,简直是将她们的风头完全盖了过去,让她们沦为了笑柄。
“这……这不可能!”萧玉宁气急败坏地说道,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扭曲,“她一定是早就背好了诗,在这里装模作样!对,一定是抄袭的!这首诗肯定不是她自己写的!”
苏瑶冷冷地看了萧玉宁一眼,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遍天下诗集,看看这世上是否还有第二首《木兰辞》!若是能找到,算我输!”
诗会中央的长案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四周,依旧是那些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们,只是此刻的气氛,却与先前轻松愉悦的氛围截然不同,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好!好一个苏瑶!”太子萧元昊见妹妹不敌,终于按捺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大步走到场中,目光阴冷地盯着苏瑶,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原本带着几分阴鸷之气的眼神,此刻更是充满了怒火。
“孤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太子怒喝一声,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拿来笔墨纸砚,重重地放在长案之上,“既然你如此有才,能诗善文,那就以孤为题,当场作诗一首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谁都知道,太子和萧逸尘素来不和,而苏瑶又是萧逸尘的未婚妻,太子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苏瑶!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已经不仅仅是刁难,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苏婉儿和萧玉宁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之色。她们倒要看看,苏瑶这次还能如何应对!以太子为题?哼,这可是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苏瑶却是面不改色,仿佛没有感受到周围紧张的气氛,也没有看到太子眼中的怒火。她神色平静地走到长案前,接过侍从递来的笔,姿态从容优雅,蘸饱了墨汁,便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起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随着苏瑶的笔尖快速舞动,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只是,当在场众人看清纸上的内容时,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惊恐。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当苏瑶写完最后一笔,她将手中的笔随意地扔在砚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她抬起头,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冷冷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太子,语气冰寒地问道:“太子殿下,这首《朱雅集园颂萧元昊》,您可还满意?”
“你……你大胆!”太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瑶的手指都在颤抖,怒吼道,“你……你竟敢写诗讽刺孤!来人,把她给孤抓起来!”
“我看谁敢!”一声冷喝,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震慑全场。萧逸尘突然站了出来,他身形高大挺拔,如同山岳一般挡在苏瑶身前,面色冰寒,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看着太子,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太子殿下,苏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动怒,恼羞成怒,岂不是显得心虚?”
“实话实说?”太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哈哈哈……她这分明是在妖言惑众!污蔑朝廷!萧逸尘,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包庇她不成?”
“包庇?”萧逸尘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本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太子殿下,你与其在这里大发雷霆,动辄就要抓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决百姓的疾苦吧!如今正值旱灾,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太子殿下身为储君,难道不应该以安抚民心为重吗?”
“你……”太子被萧逸尘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萧逸尘的目光。
“对了,”萧逸尘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听说太子殿下最近一直在忙着赈灾,不知效果如何啊?本王怎么听说,这赈灾的银子,好像总是到不了真正需要的人手里,反倒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太子殿下,不知可有此事啊?”
“这……”太子眼神更加闪烁,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太子殿下无话可说了?”萧逸尘步步紧逼,语气越发冰冷,“莫非,真是被本王说中了,那些赈灾的银子,都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不成?若是如此,太子殿下,你可知罪?”
“萧逸尘,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本宫!”太子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吼道,“孤看你是想造反!其心可诛!”
“造反?”萧逸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何来造反之说?倒是太子殿下,如此激动,莫非是心中有鬼,被本王戳中了痛处,所以才恼羞成怒,想要转移话题?”
“你……”太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他猛地一挥手,声色俱厉地下令道,“来人,把这首诗给孤烧了!烧了!还有,把苏瑶这个妖女给孤抓起来,严加审问!孤要让她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我看谁敢!”萧逸尘再次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他一把抓住长案上的那张诗,紧紧护在怀中,如同护着什么珍宝一般,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那些想要上前抓人的侍卫,语气森寒地说道,“这首诗,本王要了!谁敢动它,就是跟本王过不去!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萧逸尘,你……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太子气得差点吐血,指着萧逸尘的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
萧逸尘看都不看太子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至于苏瑶,本王会带她回去,好好保护,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太子殿下若是想找麻烦,尽管来王府找本王便是!本王随时恭候!”
说罢,萧逸尘再也不看太子一眼,拉起苏瑶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雅集园,留下一群目瞪口呆,惊魂未定的众人。
“封锁雅集园!谁都不许走!”太子气急败坏地对着侍卫们吼道,声音尖利得几乎变了调,“给孤封锁整个雅集园!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孤这就进宫,面见父皇,一定要让父皇好好评评理!萧逸尘,苏瑶!你们给孤等着!”
第三章:
丞相府,祠堂。
丞相府,祠堂内,檀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却难以掩盖那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苏婉儿跪趴在刘云霓的腿上,哭得梨花带雨,那娇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嘴里哭诉着:“父亲,姐姐她,她怎么能写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诗呢?这不是要连累整个苏府吗?呜呜呜……”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刘云霓坐在侧位,轻轻抚着苏婉儿的头发,表面上是在安慰,实则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趁机火上浇油:“老爷,婉儿说得没错,瑶儿这次,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诗会上的事情,妾身也听说了,当着太子的面,写出那种诗,这不是明摆着跟太子殿下过不去吗?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咱们苏府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为自己的落井下石而暗自得意。
苏正元本就因为诗会上的事焦头烂额,被这庶女和继室这么一唱一和,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苏瑶,怒声喝道:“你这个逆女!诗会上,你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写那种诗的!你是想害死我们苏府吗?”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祠堂内回荡,满是愤怒。
苏瑶站在一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