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林知夏将保洁车稳稳停在27层的拐角处。她下意识抬眸望向手腕上的指针表,秒针滴答作响,与她此刻略微急促的心跳悄然合拍。
玻璃墙幕之外,暴雨如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玻璃上,似要将这世界的秘密都裹挟其中。林知夏微微低下头,手指轻轻调整着胸牌上那个略显滑稽的假名——“王翠花”。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四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袖口那缕若有若无的鸢尾尾香。那是顾沉舟在少年时送给她的香水,往昔是甜蜜的信物,如今却成了最危险的破绽,稍有不慎,便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叮——”
电梯门开合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林知夏的脊背蹿升而上,后颈的汗毛瞬间倒竖。
黑色皮鞋踏过地毯,发出手工碾磨般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空间里,恰似毒蛇游弋于枯叶堆,每一步都透着森冷与危险。
“新来的?”顾沉舟的嗓音仿若裹挟着三九寒天的冰碴,冷得彻骨。松石袖扣在昏暗幽暗中散发着冷冽的光,他斜倚在总裁室的门框上,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两粒纽扣,露出锁骨处那道狰狞的陈年刀疤,宛如一条蛰伏的蜈蚣,诉说着曾经的残酷过往。
林知夏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抹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如常:“顾总,我来打扫茶水间。”
“是吗?”顾沉舟的语调陡然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他毫无预兆地俯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如同羽毛轻扫,却让林知夏浑身紧绷,“可你推车里藏着信号干扰器。”
话音未落,一杯咖啡毫无征兆地倾斜,深褐色的液体在他胸口迅速洇开,好似一片乌云在晴空肆意蔓延。
“擦干净。”顾沉舟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眼底跳动着狩猎者独有的幽光,危险而迷人,“用你的围裙,或者……”他的指尖轻轻勾住她保洁服的拉链,缓缓下拉,“用这里。”
林知夏的心猛地一沉,却强装镇定。她转身走向嵌在《向日葵》仿品背后的保险柜,输入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19930521,那是父亲跳楼的日子,每一个数字都承载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仇恨。
“密码错误。”机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仿若一记重锤,敲碎了她短暂的幻想。
身后,突然笼上一股炽热的体温,顾沉舟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