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牛仔裤，她脱下女儿的内裤，发现并无痕迹。

　　“不对，沈芷，女生第一次不是要有血迹吗？你床上有没有？”

　　沈芷一直在反抗，可她又不忍心伤害妈妈，只好把自己的手抓的血迹斑斑。

　　“不是所有女生的初次都会有血。”她异常平静的说道。

　　“不管有没有血了，妈妈给你洗澡，小芷，妈妈想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你下学期就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就算你找到那个人渣了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法挽回了。”

　　沈芷不说话，直到花洒淋下来的水已经快要没过她的肩，她终于决定，还是让这件事过去吧。

　　已经躲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她的生活会回归正轨的，她想。

　　当天晚上陈晓月带着沈芷回了家，到家后陈晓月又向胡玉灵把旅游的费用要了回来，这个秘密被牢牢压在了沈芷心底，或许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6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沈芷除了要下楼买菜，其他时间都呆在家里，她比从前瘦了近二十斤，因为自从吃了一个多星期的避孕药之后，她不论吃什么，甚至是喝一口水都会吐出来。

　　她开始在深夜无厘头的痛哭，用摔碎的玻璃碴划破胳膊，看着鲜血缓缓的流出；她在酷暑天气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听到一点声响都会一惊一乍；她排斥所有的接触，每次下楼买东西都会带着口罩和帽子；她的指甲被自己咬得参差不齐，连两旁的倒刺也被抓烂。

　　开学第一天在八月中下旬，正是炎热的时候，沈芷穿着秋季校服，里面裹着一件帽衫，她一路上都戴着帽子，双手抄兜，驮着后背畏畏缩缩的走在人群中。

　　周围充斥着其他同学的声音，沈芷的精神高度敏感，任何一道声音都让她觉得是在议论自己，她的步伐越来越快，一路撞到好几个人。

　　“呦，这不是我们沈芷大小姐吗？”

　　沈芷的心忽的一颤，就连胃都开始绞痛，几个女生大摇大摆的走到她面前，沈芷低着头能看到几双名牌鞋，她想绕过他们几个，这时四周传来议论声。

　　“她就是沈芷啊。”

　　“就是那个被强奸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听说她夏令营的时候发疯了，说什么自己被强暴了。”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和咱们也没关系。”

　　杨茵茵闻言瞪着要走的女生，大声道：“别走啊同学们，这就是沈芷，想必大家都听说她的事情了吧。”

　　这女生和杨茵茵并不认识，只知道她家里很有钱，而且成绩好，老师喜欢，在学校人缘也好，所以不敢忤逆她。

　　“所以到底谁强奸了沈芷呢？”乔可附和道。

　　沈芷的脚忽然变得异常沉重，她一动不动，就站在和她同班这几个女生面前，四周还围着眼见增多的男男女女。

　　操场上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杨茵茵见状更高兴了。

　　“有人说沈芷亲自指认了石寓。”

　　“刚好石寓还是一个人住的诶！”

　　“石寓不是说和他们班男生那天打了一晚上游戏，游戏记录还有呢，应该不是他吧。”

　　“可是第一天旅游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王宸手上有被咬的痕迹诶。”

　　“什么？”

　　“对啊，我跟他隔壁班的，那天坐的是一趟客车，我就坐在他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你们听说了吗，王宸考上了全国排名前几的大学，然后因为猥亵女生被退学的。”

　　沈芷这话听的清清楚楚，这时传来了顾凌的声音，

　　“你们聚在哪里做什么？”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顾凌维护沈芷，从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开始，不知道顾凌看上了她哪点。

　　其他人看到顾凌替她说话，赶紧散了，可杨茵茵等人还挡在沈芷面前。

　　顾凌瞥了杨茵茵一眼，“你刚才在说什么？”

　　“顾凌，你就这么袒护她么？她的事情全校都传开了！”

　　“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她？”

　　“我……”杨茵茵顿住。

　　“没有就闭嘴。”

　　杨茵茵带着几个跟班气急败坏的走了，沈芷抬起头看着顾凌，轻轻道了句谢。

　　“我假期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还发了信息……你怎么不回复我？”

　　“对不起。”

　　顾凌听了这话忙解释道：“我没有怪你，其实……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如果需要报警……我也支持你，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的。”

　　沈芷愣住了，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妈妈在家会刻意避开话题，胡老师也没再问过她，她经常收到一些来自学校同学辱骂她的短信，也都视而不见，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我没事的。”

　　她继续向教学楼走去，顾凌跟在她身边，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因为这样她才不会害怕。

　　走进班级时，还有人想要议论这件事，却见顾凌在她身边，于是讪讪的收了声。

　　第一节是胡玉灵的课，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只是扫了沈芷一眼，便继续忽视她，沈芷浑浑噩噩，幸好她坐在班级最后一排，还难得有一种安全感。

　　沈芷根本听不进老师讲什么，她趴在桌子上，满脑子都是那些人说的话。

　　王宸与她相隔一排，在她的斜前方，正吊儿郎当的玩着手机，察觉到沈芷的视线后，他回头看了一眼。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沈芷忍着害怕，强装镇定的盯着他的眼，更是往他的右手看去，可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有伤口，二十多天过去也已经好了。

　　王宸没什么表情，却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右手。

　　晚上放学后，沈芷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最后一个往教室外走，她一天都没去食堂吃饭，走到门口时却见顾凌正在等她。

　　“我看你晚上没吃饭，给你买了面包和奶。”顾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纸袋，里面装着吃的。

　　沈芷摇摇头：“我不饿，谢谢了。”

　　“都是没打开过的，你放心吃。我怕你家人工作忙回家晚，你没有饭吃。”顾凌坚持要给她。

　　沈芷推脱不过，只得收下，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顾凌笑的很温暖，“不用和我客气，我陪你走一段路吧。”

　　沈芷其实是怕顾凌的，毕竟他是个男生，而且她无法确定伤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因此即便从前自己对他有好感，此时的防备心也大过一切。

　　“我就陪你走到校门口吧。”顾凌见她犹豫，又建议道。

　　沈芷看到操场上还有杨茵茵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于是她轻轻点头，“谢谢。”

　　顾凌依旧走在她身边，二人中间有一段安全距离，杨茵茵他们见了只得作罢。

　　二人一路无言，沈芷突然开口：“王宸是从大学回来的吗？”

　　“听说是的，很可惜，他考上的大学在全国都很有名气，学的还是IT。”

　　“IT？”沈芷忽然想起那天酒店一楼的监控突然坏掉的事情。

　　“听他说，他打小对这些感兴趣，当初还是因为竞赛走的提前批，真挺厉害的。”

　　到了校门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