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娘又怎样？还不是争着抢着要嫁给她儿子！
警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对她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对单秋枝不满，所以才故意污蔑她？是不是？”
戴琼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不是，不是！警察同志，我没冤枉她！她生不了孩子，有的是女人能给我儿子生，我……”
“谁能给你儿子生？！”警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戴琼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嘴唇又动了动，嗫嚅了几下。
突然，她恶狠狠地说：“我的儿媳妇只有一个，只有王凝才是我儿媳妇，她还怀着我的孙子呢，我唯一的孙子！”
3
王凝被带到警局时，还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听闻沈飞信的死讯，她整个人瞬间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负责审讯的警察坐在她对面，神色严肃：“你和死者沈飞信是什么关系？”
王凝咬了咬嘴唇：“情人。”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怎么认识的？”警察继续追问，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也变得更小：“差不多两年前。我当时是楼盘销售员，他来给母亲买房，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他约过我几次，渐渐地，就在一起了。”
负责审讯她的是一位女警，作为女人，她对小三这个身份本能地没有好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鄙夷：“你当时知道他结婚了吗？”
“知道。”王凝没有回避女警眼中的轻蔑，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如果她真的有羞耻心，或许就不会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错就是三年。
“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看他早晚不归家，稍微想想也能猜到。”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但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女警眯了眯眼睛：“据我们了解，沈飞信从来没提过和单秋枝离婚，这就意味着你永远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你就不怨恨吗？”
王凝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手缓缓伸进上衣口袋，在警察们的注视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拿出一根棒棒糖。
她慢慢地撕开包装，将糖含进嘴里，感受着那股甜腻在舌尖散开，才缓缓说道：“怎么会不怨呢？可是从知道他老婆是单秋枝开始，我就只能把这份怨气咽下去。”
她想起自己曾经偷偷去单秋枝公司看过她，看到那个美丽自信、无比优秀的女人，她的内心充满了自卑和嫉妒，“我和她完全不一样，她那么耀眼，而我算什么呢？”
她又吸了一口糖果，仿佛想从那甜蜜的味道中汲取力量：“我不是没想过离开沈飞信，可我发现自己早已经和社会脱节了，根本无法独自生活。曾经我引以为傲的沟通能力也退化了，沈飞信把我养得像个富家太太，却也让我失去了独立生存的能力。我也不想当小三，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无比迷茫。
女警听着她的话，心里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微微掰了掰隐隐作痛的脑袋，继续问道：“你知道沈飞信因为偏头痛一直在服药吗？”
王凝点了点头：“知道。不止我知道，很多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女警没有理会她话里的暗示，突然话锋一转：“戴琼萍交代说你有了身孕，是吗？”
王凝拿着糖果的手突然僵住，原本就低落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重，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是啊，但是我身体太弱了，没保住，孩子掉了。”
4
审讯室里，警察将一小袋药片、一张照片和一份报告，放置在单秋枝面前的桌上。
单秋枝望向桌上的物品，闪过一丝茫然。
警察严肃道：“这是沈飞信的调查报告。他在下午 5 点的时候离开了人世，死因是体内检测出的致幻成分，以及被人为破坏的刹车。他在驾车途中，药物的致幻作用突然发作，刹车失灵，最终车辆不受控制地撞上路边栏杆。尽管医护人员全力抢救，还是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警察的目光始终锁住单秋枝的神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随后，他拿起那袋药，袋子里仅有 6 片药：“单小姐，对这个你熟悉吗？”
单秋枝从悲伤与惊诧中回过神来，声音发涩：“这是我的药。”
“没错，这确实是你的药。” 警察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那么，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药是治疗精神病的苯环利定？这袋药和你今天去医院拿的完全不一样，可与沈飞信胃里检测出的致幻药成分却是一致的！”
这些话如同重锤，让她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思维陷入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我的药怎么会是致幻药？！”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你们怀疑我杀了他？！”
“请先坐下。” 警察微微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她冷静下来。
单秋枝只觉手脚冰凉。
“警官，不可能的，我…… 这个药我一直在吃，怎么会是致幻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颤抖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沈飞信，只有他有机会调换我的药！”
警察神情愈发郑重：“单小姐，我们会对此立案追查，这两件案件关联紧密。沈飞信的死，你有嫌疑。若想尽快查明真相，还请你全力配合。”
说着，警察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正是王凝。
“认识她吗？”
单秋枝狠狠揉了把脸，像是要用这个动作将内心的不堪与痛苦彻底抹去。
“见过。”
警察敏锐地捕捉到，她说的是 “见过” 而非 “认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你知道沈飞信出轨的事？”
单秋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