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乌云压得很低。阿宁背着竹篓,在崎岖的山路上快步走着。她得赶在天黑前采到足够的药草,阿娘的风寒已经拖了半个月,再不用药,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忽然,一声凄厉的狐鸣划破寂静。阿宁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抹火红的影子在挣扎。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是一只通体赤红的狐狸,后腿被猎人的铁夹死死咬住,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枯叶。狐狸的皮毛油光水滑,在昏暗的天色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竟不似凡物。
"别怕,我来帮你。"阿宁轻声说着,蹲下身去。狐狸警惕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阿宁从竹篓里取出采药的小铲,小心翼翼地撬开铁夹。狐狸的腿伤得很重,她撕下裙摆的一角,为它包扎。
"这山上猎人多,你且随我回家养伤可好?"阿宁轻声问道。狐狸歪着头看她,竟似听懂了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阿宁将狐狸抱在怀中,它出奇地温顺。回到家,阿娘已经睡下。阿宁将狐狸安置在柴房,又去煎药。夜深人静时,她听见柴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推门一看,狐狸正对着窗外的满月吐纳,一缕银辉自它口中吞吐,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阿宁惊得说不出话来。狐狸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它轻轻一跃,落在阿宁面前,身形竟渐渐拉长,化作一位身着红衣的俊美少年。
"多谢姑娘相救。"少年拱手行礼,"我乃青丘狐族,因躲避天劫才流落至此。姑娘心地纯善,我愿以千年修为相报。"
阿宁连连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我阿娘病重,不知..."
"此事易尔。"少年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此乃我族秘药,可治百病。只是..."他顿了顿,"我观姑娘面相,似有大劫将至。若信得过我,今夜子时,请随我上山一趟。"
阿宁接过丹药,心中忐忑。她喂阿娘服下,果然见效。眼看子时将近,她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