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着几片桃花瓣。
他两指夹着张黄符,轻轻按在我腕间,那截红线立刻缩回棺材,像被烫到的蛇。
"你是谁......"
"嘘。"
他指尖点在我唇上,符纸的朱砂味混着桃木清香。
"子时三刻,铜镜照魂。记住,看到穿绿袄的别对视,听见铃铛声往东跑。"
送亲的唢呐突然拔高音调,神婆布满皱纹的脸凑到跟前:
"新娘子看什么呢?"
她浑浊的眼球转动,目光扫过我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我这才惊觉,除了我没人看得见这个少年。
棺材里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人群爆发出欢呼,我却浑身发冷。
新郎官青灰的脸上泛着尸斑,可他的嘴角在上扬,露出沾着泥土的牙齿。
更诡异的是他胸前挂着的铜镜,镜面蒙着层黑雾,里面隐约有无数张人脸在攒动。
"吉时到!合棺!"
我被强行按在棺材边缘,神婆枯树般的手掐住我后颈。
月光透过铜镜折射在棺盖上,我忽然看清那些花纹根本不是祥云,而是层层叠叠的人形浮雕,最顶端的图案分明是九个人吊在青铜树上!
"等等!你们要干嘛?!"
我猛地挣开桎梏,龙凤烛的蜡油不经意的滴在铜镜上。
镜中黑雾突然沸腾,一张惨白的女人脸贴着镜面凸出来,她的眼睛是两个血窟窿,嘴角却咧到耳根。
少年说过的话在耳边炸响。
我抄起供桌上的桃木牌位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铜镜,镜面应声裂开蛛网纹,直至完全破碎。
狂风骤起,呼啸声中我看见,送亲队伍的纸人全部转向我,朱砂画的五官在雨中晕开,变成流淌的血泪。
棺材里传来可怖的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新郎官的尸体正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