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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时空重启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江临川混沌的意识突然清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节能灯管，雨水正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外香樟树叶。
这场景太熟悉了。
他缓慢转动脖颈，金属支架病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左手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输液管里淡黄色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落。墙角立着的老式空调发出嗡鸣，出风口挂着的红布条被冷风吹得不断翻卷。
"你醒了？"
轻软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江临川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看见林清浅抱着一摞病历本走进来，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少女耳后的红痣在灯光下像粒朱砂，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这是二十年前的校医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确认这不是幻觉。记忆最后停留在四十五岁那年的雨夜，子弹穿透防弹玻璃时飞溅的碎片划破眼角，他握着方向盘撞进跨海大桥下的惊涛骇浪。
"同学？"冰凉的手指突然贴上额头，林清浅俯身时发梢扫过他的脸颊，"体温正常，但心率怎么这么快？"
江临川盯着她白大褂胸前的校徽，深蓝色丝线绣着"2003级临床医学"。被暗杀前调查到的绝密档案突然浮现在脑海——当年校医院连环猝死案，七个受害人都曾在这间病房输过液。
"这瓶葡萄糖..."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是你配的药？"
林清浅擦拭针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棉球在玻璃药瓶口转出完美的圆弧："学弟烧糊涂了？这是退烧针呀。"她转身时白大褂擦过药品柜，最上层未上锁的柜门晃开一道缝隙。
江临川瞳孔骤缩。
透过那道缝隙，他看见整排贴着骷髅标志的试剂瓶。在三十年后的医学实验室里，他亲手销毁过同样的神经毒素——只需0.1毫克就能让心肌纤维化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