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每天早晨。她会特意早到教室，只为能看到陆川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的样子。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渐渐地，他们开始一起去图书馆。陆川总是能找到最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扇落地窗，阳光正好。他会细心地帮林夏拉开椅子，然后坐在她对面。

"你知道吗？"有一天，陆川突然开口，"其实我很羡慕你。"

林夏从书中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陆川的目光落在窗外，阳光在他的眼睛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健康，我会去做什么。"

林夏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注意到陆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会去做什么？"她轻声问。

陆川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想去旅行。去西藏看星空，去海边看日出，去所有我能去的地方。"

他的目光太温柔，让林夏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头，假装整理书页，"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陆川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陆川却笑了，那是林夏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开心的笑容。他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好啊。"他说，"等我的身体好一些，我们就一起去。"

那天放学后，陆川带林夏去了天台。夕阳的余晖洒在水泥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看，"陆川指着远处的天空，"从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晚霞。"

林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绚丽的火烧云。她偷偷看向陆川的侧脸，发现他的眼睛里映着晚霞的光芒，美得不可思议。

"其实......"陆川突然开口，"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长。"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先天性心脏病。"陆川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林夏感觉眼眶突然发热。她想起那天在教室里，陆川发病时的样子。原来他一直都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