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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时,却被猛地甩开。瓷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崔玉瑶满脸嫌恶:“谁要喝你递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脏死了。”
裴衍之见状,“唰”地抽出佩剑,抵上崔玉瑶的咽喉,剑身寒光凛冽:“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昨夜若不是沈姑娘,你早成了突厥人的刀下亡魂,如今却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崔玉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颤抖:“你……你敢对我动手?我父亲可是吏部尚书,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裴衍之冷哼一声:“尚书又如何?在这乱世,生死一线,还轮不到你这等势利之人嚣张。”他转头看向沈明珠,目光中满是心疼与赞赏:“沈姑娘,你如此顾念他人,这些人却如此凉薄。昨夜若不是你挺身而出,以自己为饵,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找到你们。可看看他们,在你陷入危险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只想着自己逃命。”
沈明珠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裴将军,不必与他们置气,在这乱世之中,能活下去已经是奢望,人性的善恶,又何必太过计较。”
此后三日,裴家军一路护送车队南下。每到驿馆,沈明珠总能收到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糕点还带着温热,纸角画着一只歪扭的小兔子,憨态可掬。
第七日渡黄河时,河水滔滔,浊浪排空。下了马车,沈明珠正走着,突然一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哎哟”一声,差点摔倒。裴衍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明珠疼得眉头紧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裴将军,脚好像崴了。”
裴衍之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已经微微肿起,心中满是心疼:“这可不行,路途还远,你这样走不了路。”说着,他转头吩咐亲兵牵来自己的马,然后对沈明珠说:“沈姑娘,你骑马吧,我在一旁牵着。”
沈明珠连忙摆手:“这怎么行,裴将军还要赶路,怎能让你牵马,我……”
裴衍之打断她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推辞了,你的伤要紧。”不容置疑的语气中满是关切。沈明珠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在裴衍之的搀扶下上了马。
骑行途中,沈明珠感受到裴衍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