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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睡裤。
床头电子钟显示06:05，惨红的数字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两颗淌血的眼珠。
手机在掌心震动，2024年6月5日的日期刺得我眼眶发疼。
衣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张青灰色的脸正从镜中世界缓缓浮出。
我抄起枕头下的瑞士军刀掷向镜面，玻璃碎裂的脆响中传来非人的嚎叫。
这是重生的第七次，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那些东西已经开始渗透了。
"哥！"
妹妹举着锅铲冲进房间时，我正把最后一块穿衣镜用黑布蒙住。
她校服领口的蝴蝶结歪向一边，和前世被吊死在图书馆横梁上时一模一样。
"今天请假。"我把登山包甩上肩头，"跟我去沃尔玛。"
林小雨倒退两步撞在门框上，"你疯了吗？今天有月考..."
我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可能太重了，但那些从通风管道钻进来的血手印让我整整三十小时没合眼。
上辈子我就是太晚去学校接她，只来得及从数学老师变异的触手里抢回半截书包带。
"听着。"我掰开她手指塞进一把桃木梳，梳齿上刻着梵文，"遇到会倒着走的人就闭眼梳头，数质数直到脚步声消失。记住，绝对不要..."
“呜——”
警报声突然撕裂晨雾。
我们同时看向窗外，三条街外的购物中心上空，墨色云团正在凝聚成人脸形状。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结冰——那本该是明天中午才会出现的饕餮云！
货架在身后成排倾倒，我拽着妹妹在漫天飘落的促销单中狂奔。
生鲜区方向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挂着员工证的无头尸体正用领带拴住购物车，车篮里堆满还在抽搐的断肢。
"闭眼！"我把林小雨的脑袋按进怀里，镜面墙中伸出的苍白手臂擦着她发梢掠过。
前世死在这里的收银员此刻正从每块碎玻璃里爬出来，她们裂到耳根的嘴里不断掉落带血的钢镚。
冷冻柜突然炸开，暴风雪般的冷气中，我看见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