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早了整整十五年。

"陈墨你是不是疯了！"林母的尖叫声穿透旋转门。她身上那件貂绒大衣还是用我去年给的彩礼钱买的，此刻正随着肥硕的手臂上下抖动："我们家薇薇跟明城那是发乎情止乎礼..."

我径直走向三楼的粤菜厅，水晶灯下二十桌宴席摆成"寿"字。林晓薇的表弟举着手机正在直播，镜头扫过我时故意压低声音："快看那个破产的舔狗..."

"妈，生日快乐。"我把礼盒扔在堆成小山的爱马仕包装堆里，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转头。礼盒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电子厂工牌——上辈子林晓薇就是戴着这个去我病房演戏的。

林母的胖脸涨成猪肝色，镶钻的美甲几乎戳到我鼻尖："带着你的破烂滚出去！我们薇薇马上要和顾少..."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十个服务生鱼贯而入。他们手里不是端菜，而是提着银灰色的密码箱。当第一个箱子"咔嗒"弹开时，连直播的手机都开始颤动。

"听说您最爱吃火锅。"我掀开桌上的景泰蓝锅盖，红油汤底还在咕嘟冒泡。888张现金支票雪片般落入沸汤，面额从十万到百万不等，油墨在辣油里洇开妖异的红。

林母的翡翠镯子磕在桌沿："这...这都是假的！"

"工商银行本票，见票即付。"我夹起一张泡发的支票甩在转盘上，带出的辣油溅在林晓薇新换的Valentino裙摆，"就像您女儿的爱情，保质期比火锅汤底还短。"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门口。顾明城扶着气喘吁吁的林晓薇出现，他阿玛尼西装腋下有两团汗渍——看来刚去典当行赎回抵押的表。

"陈墨你够狠。"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但你以为现金能买回尊严？"他故意踩住地上飘落的支票，鞋底还沾着上午我在4S店留下的车蜡。

我忽然闻到一股腥气。不是火锅的牛油味，而是从顾明城身上飘来的，带着铁锈味的咸腥。眼前突然浮现半透明数据流：

【东星斑：冷链断链27小时】

【帝王蟹：海水晶浸泡超72小时】

【茅台酒：批次AJ0347 乙醇超标】

"顾少真是孝顺。"我舀起一勺正在融化的蓝鳍金枪鱼刺身，"用发臭的海鲜给丈母娘贺寿？"生鱼片在勺子里滴着浑浊黏液，这分明是昨天就该销毁的滞销货。

顾明城猛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我确认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