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坠落,在空中碰撞出编钟般的哀鸣。老者道袍鼓动,袖中飞出九枚血玉环:"孽障,可知供养你血脉的灵玉矿,是用多少矿奴的性命填出来的?"
血玉环组成困龙阵的刹那,我忽然看清每个玉环核心都蜷缩着矿奴的残魂。他们脖颈的玉铃铛与锁链碰撞,发出刺痛灵台的悲音。神将动作突然凝滞,控制核心传来江月白的叹息:"苏家血炼之术,竟把活人生魂铸成阵眼。"
七长老咬破手指在虚空画符,血符映出地底矿脉真相——无数矿奴被翡翠根须贯穿心脏,在灵玉矿层中化作永世哀嚎的养料。我的灵瞳不受控制地穿透岩层,看到三百丈下那枚玉心脏表面,竟浮现出母亲的面容。
"你以为玉髓血脉是恩赐?"七长老狞笑着催动血符,"历代觉醒者最终都会回归矿脉核心,成为玉髓心脏的饵食!"
神将突然发出震天咆哮,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控制核心传来海量信息流,那是初代家主苏玉衡的记忆残片——七百年前的雨夜,年轻的家主将匕首刺进道侣江氏的后心,用墨家机关术与玉髓融合,创造出永动的灵玉矿脉。
剧痛中,我窥见祠堂最深处的秘密婚书:苏氏与墨家世代联姻,只为维系机关核与玉髓的平衡。母亲临终前说的"机关核",此刻正在我胸腔内跳动,与地底玉心脏形成共振。
"小心幻术!"
江月白的声音如冰锥刺入识海。我猛然惊醒,发现七长老的血玉环早已悄无声息地套住神将四肢。那些矿奴残魂正顺着青铜纹路爬向控制核心,所过之处机关纷纷锈蚀崩解。
指尖抚过神将第三只眼,灵瞳突然看透血玉环的弱点。每个残魂心口都连着玉髓导管,另一端通向我的灵瞳深处。当神将巨掌拍碎石壁的瞬间,我夺过玄甲卫的长枪刺入自己左肩。
剧痛引发灵瞳暴走,翡翠色光柱直射地脉。玉心脏发出愉悦的震颤,所有血玉导管同时转向,将矿奴残魂反灌入七长老体内。老者道袍炸裂,皮肤下凸起数百张痛苦人脸,最终在翡翠火焰中化作人形玉雕。
神将带着我撞进机关城外围时,十二道陨铁闸门正在闭合。我回头望去,整座苏氏祖宅正在翡翠根须缠绕下崩塌,星棺阵列裹挟着玉化族人升空,如同三十六颗翡翠星辰没入机关城核心。
"欢迎来到千机城。"
江月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瘫坐在神将残破的肩甲上,看着这座由齿轮与符咒构筑的奇迹之城:空中漂浮着倒悬的青铜殿宇,瀑布在磁力场中凝结成水晶阶梯,身着墨色劲装的工匠们踩着朱雀翼在廊桥间穿梭。
但当灵瞳扫过那些工匠的面容,寒意瞬间冻结血液——他们脖颈处都戴着与苏家矿奴相同的玉铃铛。
当江月白出现在磁流河对岸时,她左臂已换成青龙探云手。机械指节捏着我的生辰帖,上面赫然浮现出玉衡真人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