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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每一次看到它,往昔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浓烟在火场中如疯狂的恶魔般肆虐,不断传来梁柱断裂的沉闷声响,那声音仿佛是这座建筑在痛苦地挣扎、呻吟,声声泣血。
林深心中陡然一紧,他瞬间明白程野要做什么。在医用纱布迅速缠住口鼻的刹那,他眼睁睁看着程野头戴的消防头盔上那抹醒目的红光,如流星般迅速消失在楼梯转角。
仅仅十五分钟前,他们还在梧桐树下,惬意悠然地分食着烤红薯。程野的笑声爽朗清脆,惊飞了在枝头栖息的越冬麻雀,那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还笑着说:“等换班了去给晚晴送宵夜?那丫头肯定又在孤儿院加班。”
突然,顶楼传来重物坠地的轰鸣巨响,那声音仿若末日的丧钟,重重地敲击着人们的心灵。林深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抓着已然扭曲变形的楼梯扶手,艰难地向上攀爬。每往上爬一步,灼热的铁锈味便在口腔里肆意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火焰,炽热而又痛苦。
终于,他看到了程野,只见程野用自己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硬生生地撑住了那倒塌下来的房梁。而他的怀中,紧紧护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犹如一只受惊的雏鸟,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满脸惊恐。防火面罩的玻璃罩已经裂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透过那破碎的纹路,露出下面程野带血却依旧坚毅的笑容,他虚弱却又无比坚定地说:“带她走。”
就在钢筋水泥如雨点般密集砸落的瞬间,林深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女孩塞进了消防通道。然而,当他转身时,那汹涌的热浪如同一头凶猛残暴的猛兽,瞬间将整个世界吞没。紧接着,程野的呼救器发出了最后一声微弱的蜂鸣,那声音好似生命的最后一声叹息,在这一片火海与混乱中,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