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池水更冷。

“我不信！”锦儿猛地抬头，眼底金芒如剑，“母亲留了鳞片给我，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她从怀中捧出一枚赤红鳞片，边缘已泛出腐朽的灰白，却仍隐隐搏动如心脏。

羽儿悄悄扯她衣角，小秋难得敛了嬉笑。圣母目光扫过鳞片，终是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九月九日，龙门再开”飘散在风中。

当夜，锦儿潜入弱水池底。此处连通九幽，寒意刺得鳞片几欲剥落。她将额头贴上那枚赤鳞，神识如丝线般探入虚空——

“锦儿...快逃...”破碎的呼唤夹杂着锁链撞击声。

幻象中，红鲤被玄铁链贯穿鱼鳃，悬在弱水中央。她的金红鳞片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血肉，但那双眼睛依然灼亮如昔：“去找河图洛书，毁了龙门...”

幻象戛然而止。锦儿呕出一口淡金血液，手中赤鳞“咔”地裂开细纹。

三日后，瑶池东侧的银杏树下，羽儿展开羽翼罩住三人。

“你疯了？”她雪色睫毛剧烈颤抖，“偷河图洛书是要受天雷刑的！”

小秋却咧嘴露出尖牙：“我倒觉得有意思！洛神和老龟守着河图洛书数万万年，早该换人玩玩——”

“不是偷。”锦儿摊开掌心，赤鳞的裂痕渗出金红血丝，“母亲用最后的力量告诉我，河图洛书本就是禹王留给三界的至宝。洛神与老龟不过是看护者，三界之内，有德者皆可用之。”

羽儿凝视锦儿眼底跳动的金焰。百年前锦儿初化人形时，曾因控制不住灵力烧毁半片瑶池，圣母以寒玉链锁她三日才平息火毒。此刻那金焰更盛，仿佛要将瞳孔都熔成琉璃。

“好。”天鹅化身的小羽忽然摘下一根翎羽，化作冰棱匕首，“但若失败，我会亲手了结你，免得你魂飞魄散。”

小秋哈哈大笑，周身腾起黑雾：“算我一个！要是被那老龟逮到，就说咱们玩捉迷藏——”

锦儿、小羽及黑泥秋潜入大河那夜，月光被乌云啃噬得残破不堪。锦儿化作金鲤逆流而上，羽儿以天鹅原身低空盘旋，小秋则藏身河底淤泥。行至中游时，河水陡然变得粘稠如胶，鳞片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是弱水...”锦儿急退，却见前方浮起无数苍白手臂。那些手臂没有血肉，唯余森森指骨，腕部拴着刻满符咒的铁链。

“三十年了...又有蠢货来送死...”嘶哑笑声自河底传来。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