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去村长家后山粮仓。”
当子时的惊雷劈开夜幕时,我们摸到了青砖垒成的粮仓。铁柱突然拽住我的裤脚,月光下他的瞳孔缩成针尖——粮仓门框上缠着细如蛛丝的细线,末端系着个铜铃铛。
“别碰!”我扯下腰间细绳缠住手腕,柴刀贴着砖缝插进去。前世家破人亡后到处混迹十年的经验此刻涌上指尖,刀刃挑开第七块活动的青砖时,霉变的麦香扑面而来。
铁柱的喉结重重滚动。二十麻袋面粉整齐码放,最上面那袋的麻绳打着熟悉的绳结。我摸向墙角木箱的手指突然顿住,箱底压着的牛皮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本该发给各家的救济粮数目。
“砰!”
粮仓木门轰然洞开,村长的儿子举着猎枪堵在门口。铁柱的惨叫和枪声同时炸响时,我抱着账本滚进暴雨滂沱的黑夜。右臂火辣辣的疼,铁柱的血混着雨水在脚下蜿蜒成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
“往山神庙跑!”我拽起铁柱往背上扛,十七岁的身体还是太单薄。
大雨倾盆,我背着受伤的铁柱在山林间拼命逃窜,身后的狗吠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终于,山神庙那破旧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我一脚踹开山神庙的门,冲进庙里,将铁柱轻轻放在地上。
“柱子,你撑住!”我心急如焚,可四周昏暗,根本看不清他的伤势。就在这时,庙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握紧柴刀,躲在门后,心脏砰砰直跳。
“他们肯定躲在这附近,搜!”村长儿子的声音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猛地推开。我瞅准时机,举着柴刀砍向第一个冲进来的人,那人惨叫一声倒下。但紧接着,更多人涌了进来。
“砰!”
柴刀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是血肉与铁器碰撞的刺耳声音。我的呼吸骤然急促,手中的柴刀几乎没能稳住,刀刃却正中那人的肩膀。第一个倒下的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扑倒在我脚下,但紧接着,我听见更多的脚步声迅